; 不过,这种就是他的一厢情愿、痴心妄想。在列车上的惨案发生后的第五天早晨,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切都城中的都城,伟大的九州之中心:东京汴梁。
开封府,始于战国时魏都大梁,居天下之中,处大河之南,是一千多年的中原都邑,繁华所在。经过唐末以来历代节度使的苦心经营加上赵官家持之以恒五百年的繁荣富贵,现在的开封府,应该说是地球上首屈一指的城市了。
这里简直是人类所能梦想到最好的所在——权力、金钱、美女还有名望,男人们所喜欢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有。
程祁被黄阳拖下车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一下壮丽的金明池火车站那标志性的玻璃穹顶——要知道,这可是由亚平宁半岛上的教皇国派来的设计大师乔凡尼·洛伦佐·贝尼尼与弟子花费了十九年的光阴,动用了数千名技艺精湛的工匠才完工的宏伟建筑,光是为那亘古未见的玻璃穹顶,便从撒丁岛用船运来了一百多名制作玻璃的工人在汴京城外开设了一家专门的工场以满足订制的需求。
“好了,好了,这样伟大的建筑物是跑不掉的。”黄阳也懒得解释,他吩咐下人们自己想法子把行李弄到南郊白水潭去。而自己则抱着一个装了《笑傲江湖》第一卷的精美木匣子,硬是把程祁拖上了一辆出租马车。
“等我一个。”
黄阳正要关上门吩咐赶车师傅麻利溜的走人的时候,一个倩影却窜进了车厢:“你们要做什么?我也一起去!”
程祁摊手:“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华芳芙反正是坐定了:“你们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第一次来汴京,你们可不能把我一个小姑娘丢在街上不闻不问。”
你……一个小姑娘……程祁翻起了白眼:刚才华家来接站的好像有七八个昆仑奴,三四驾马车,和她家的这个阵势比起来,这两位仁兄才仿佛是下里巴人第一次进京。
不过经过几天的交火,黄阳已经对孔老夫子的“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他乖乖地闭上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
可是他虽然不想告诉华芳芙要去的地方,但是却不能不告诉车夫师傅啊,因此但车把式再三询问这位小郎君到底去哪里的时候,黄阳还是不情不愿的挤出来一个地址:绛云楼。
程祁咋以为黄阳赶着带他去饭店吃饭呢,心想这才太阳公公刚上班的时辰,东京的市民们刚刚从梦华中醒来,不论怎么看去酒楼寻欢作乐似乎都太……心急了一点吧。
华芳芙却道;“绛云楼?是钱学士与河东君所办的绛云楼?”
钱学士,河东君?
程祁翻了翻眼皮,他作为一个文科生,就算再醉生梦死也该知道这两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