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恒微怔。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了,不可思议。
其实初晨心虚得厉害,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贴着他的嘴唇正在颤抖。
下一步,下一步要做什么。
“下一步吗,当然是脱衣服了。”耳边响起Alexia的声音。
双手移到喻恒的衬衫领口那里,想解开扣子,手上却没力气。也不知道是药效有残留,还是她太紧张的缘故,扣子怎么也解不开。
我可太怂了吧。她在心里鄙视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与胆量,她使上了全力。可力量使过了头,有两颗扣子被她硬生生给扯掉了,发出小小的清脆的响声。
完了,完了,初晨停住,再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这是喻恒的衣服啊,他的衣服可都贵得闻得到血腥味,刚才她……把他散发着血腥味的衣服的扣子扯掉了两颗。
这意味着什么?血债血偿。我估计把肾卖了也赔不起。
她往后倒退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衣服我会赔你的。她想这么说,可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真穷,刚租了房子,又买了件五位数的晚礼服,银行卡里已经没余额了。想要赔他这件衣服,可真得卖肾。
喻恒刚想回吻她,初晨却移开了她的唇。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就敢来他的房间?喻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与他距离两步远,不知所措的她。
“对不起……”他没想到她会道歉。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刚才唐突的吻,还是对不起你五年前的不告而别。那你知道吗,这两者没有任何一个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断的。
初晨本来想说:“对不起,我把你衣服弄坏了。”可还没说剩下的话,就被喻恒打断。
“你不会接吻吗。我记得我以前教过你。”
……初晨脸红了。
这么长时间没接过吻,技术退步也是正常的好吧。
她正想反驳,下巴却被他轻轻抬起。
“我不介意再教你一遍。”
喻恒将燃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扣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墙上。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初晨能清晰地感受到从脊背传来的疼痛。
他的唇重重地压在她的嘴角,强迫她张开嘴,他的舌在她的口腔里肆虐。粗暴,狂野,蛮不讲理的吻。
嘴唇传来一阵刺痛,他居然在咬她,而且咬得丝毫不怜香惜玉。她想挣扎着逃开,他却紧紧地将她压在墙壁与自己的身体之间,不让她动弹。
唇齿间蔓延开来的血腥味,提醒着喻恒他咬得有多重。她肯定很疼。她现在的疼痛,能不能让她感同身受一点,他自己一个人,在没有她的生活里活得有多痛苦。或者,她能不能感受到自己有多想她,在一个又一个永无止境的漫漫长夜。
按住她右手的手指摸到了一长条粗糙的突起。喻恒一愣,她的手掌心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伤疤。
他这才慢慢放松了力道,放开了她,手指仍停留在她的右手掌心,摩挲着她的疤痕。
喻恒以为,初晨会哭。他是第一次这么粗暴地吻她,力道之大近乎残忍。她嘴唇红肿,上面还有斑驳的血液,他知道她疼,可他的心更比她疼千万倍。
但初晨只是红了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并未落下来。
她从他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抬起头直视他,眼里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倔强和坚强——每次她受到伤害,总会用这样的眼神冷淡地看着那个伤害她的人。
“衣服,我会赔你的。”她说。
没有生气,没有恼怒,她好像永远也学不会和他吵嘴。在他的心里,她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他宁愿她冲他无理取闹,也不愿意看见她像现在这样,冷静地说要赔他衣服。
为什么总是要和他分得这么清楚。喻恒不明白。
“你走吧。”最后他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不管她今晚是怎样阴差阳错地进了他的房间,一切都结束了。
初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既然他让她走,她也没什么好留。
今天,可真是狼狈。
喻恒听见关门的声响,颓然坐在椅子上,又从口袋里掏烟,好挨过这个不眠之夜。
在初晨的想象里,出了门之后,她应该毫无留恋并且姿态潇洒地走出大门,然后乘车回到出租屋里。
可对于一个路痴而言,想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洒脱地离开,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尤其在她来时是被迷晕的状态下。她连来的记忆的没有,根本不知道此时自己身在何处,怎么指望能找到出口。
初晨今天算是知道了,有钱人都有一个普遍的缺点,那就是喜欢把房子建得又大又复杂。为什么非要把走廊和房门修得那么相似不可呢,一点辨识度都没有,不管走到哪个地方都像在原地踏步一样。
不知道在这迷宫式的顶楼转了多久,她终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腿快废掉了,她脱了高跟鞋,见这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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