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踏上旁边的台阶,减少身高的差距,略略与他平齐。伸手在他耳侧,帮他把口罩戴上。
本来这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她却极力避免碰到他的身体。手臂悬空,注意和他的肩膀保持着距离。手指小心翼翼地不接触到他的耳朵。戴好后,口罩有点皱,她又理了理,居然也没碰到他的脸。
气氛再怎么暧昧也敌不过她僵硬的肢体语言。
当时她在天桥上被那个男人抱着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反应。她非但不恼,还冲他笑了,喻恒记的清清楚楚。
呵,在她这里,他第一次切身体验到了什么叫偏心,而且他还处于被忽视被讨厌的一方。
千古奇闻。简直不能忍。
初晨刚想下台阶,冷不丁被喻恒搂住了腰,搂着还不够,加大力道将她的身体按向他。初晨站不稳,朝他倒去,手臂不得不架在他的肩膀上,脸贴他极近。
初晨看见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恼怒。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挣扎着想直起身来,却完全敌不过他的力气。
“放开!”初晨说。
“不放。”
初晨知道他不会听她的,只用一双盛着怒气的眸子狠盯着他。
刺又竖起来了,又变成了河豚。喻恒想。不过他懂怎么做能让她的刺软下来。
他的手伸进她的大衣内,隔着羊毛衫极具挑逗意味地在她的腰间摩挲。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从生气,变成慌乱,再到不敢正视的闪躲。
“别,别这样……”她还在拒绝。
喻恒直接撩开她的衣衫,抚上了她白皙细腻的皮肤。这样的接触火热多了,他粗糙的手掌肆无忌惮地触碰着她的肌肤,初晨只觉得双腿开始发软,手臂也没了力气,松松地环在他的肩头。
她的上半身全部倚着他,下巴无力地搁在他的肩膀上。
她是想摆脱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沉沦。总是这样,一次也没例外过。她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顺从地趴在他的肩头,收起了全身的刺,像只小猫一样。
喻恒却还不肯放过她,低头,隔着口罩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他明显感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她的耳朵迅速泛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的眼里一片迷情的动人水波。
“别拒绝我。”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我总有办法让你拒绝不了的。”
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她想要的是尊重,是两情相悦,不是征服。如果他只是为了征服才这么做的话,其实大可不必。她早就被他征服了,她的拒绝,只不过是与她自己作对罢了。
“坏人”,她在他肩头低声呢喃,“你是坏人。我讨厌你。”
软软的语调听着像是撒娇,可这不是初晨的本意。身上没力气,她没办法义正言辞又荡气回肠地说出这句话。
“嗯?”喻恒故意逗她,贴着她耳边问,“我是坏人?”
初晨不答,她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的。
她抬头,正对上喻恒灼热的视线。初晨被他这样注视着,只觉脸上发烧,下意识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她冰凉的手掌轻附在他的眉眼上,喻恒怔了怔,又想笑。
她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又听见她说:“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想抱你,想吻你,还想和你上床。什么时候能放开你——没有期限。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放开。
喻恒的手臂仍环在她的腰间,一个用力,就这么将她抱下了台阶。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初晨发出一声低呼,遮着他眉眼的手转而紧攀住他的肩。
“我能不放开你吗。”他问她。
可问完后,没等她回答,他就恋恋不舍地把手从她身上移下来。
“回家吧,我们。”他对正站着失神的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