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华灯如昼,不知时日何如。只记得墙上的时针走过了两圈,青年的尸体开始腐烂发臭以及王楚的尿骚味依然不觉。
王楚只觉得恶心干呕,胸膛里有股闷气。他不知要坐多久,更不知站起来可以做什么,索性原地不动吧。以往的人生开始一幕幕出现,那些称之为“抢夺”的人生啊。出生时,和爸爸抢夺妈妈;有兄弟姐妹时,和他们抢夺父母;读书时,和素不相识的人抢夺入读资格;考试时,和同学友伴抢夺名列前茅……
和“生存”相比,这些算得了什么?
为了生存,你会选择杀人,吗?
王楚不知道答案,如果今日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会。但是,就在刚才他亲手杀了青年,或许他可以辩解,他对实情一无所知。
不久前刚死去的青年,他很清楚地知道这是生死游戏,但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一句关于真相的话。他愿意看到王楚这个新人,一无所知地闯进来,然后稀里糊涂地赴死,最后他自己存活下来。他会觉得这是上帝的眷顾,很幸运的一天。
王楚很庆幸他是棋中好手,要不然现在他和青年调换了位置。
“这是哪?我该怎么办?”王楚多希望有人告诉他啊。
“你还想回原来的世界吗?”房门突然打开,一只穿着西服的白兔出现,它一边看怀表一边不耐烦地催促道,“时间不多了,七天之后你还要参加游戏呢。”
白兔通红的大眼睛瞅着王楚,“我说你磨蹭什么!没时间啦!”它又掏出怀表来看时间,“多大的事怕你吓成这样,我还是找好备胎吧,要是哪天你挂了,我不至于手忙脚乱。”
“我日你奶奶!”白兔见王楚没有反应,像根木头呆坐着,忍不住火气大骂,“唉,不管了,直接送你回去吧。每个人通过第一个游戏都可以回去七天,机会难得,以后可就不能回去了。”
说着,它便朝着王楚挥挥手。
王楚仿佛看到了无数只手在挥动,眼皮越来越沉重,白兔的影子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终于睡倒在地。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护士正给他输液。
“这是哪?”王楚头痛欲裂,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躺着吧。”护士给他盖好被子,示意他不要乱动,“这里是医院。我去叫医生,你给我乖乖躺着,别乱动。”
说着她出去叫医生。没多久,她再次走进来,旁边跟着一位中年白大褂,还有班主任和他的父母。
医生翻动王楚的眼睑检查,站在旁边的班主任说:“我们在后山球场旁发现你,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小楚啊,老师和我们说你读书很用功,可也得保重身体啊,我们都很担心你。”王楚的妈妈拉着他的手,满眼是关切与责备。
“下午可以出院了,没什么大碍,低血糖而已。”医生检查完毕,一边摘下听诊一边说。
“王楚,我们是打持久战,不可熬夜读书。”班主任说。可和王楚对视的时候,王楚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清楚他口中的读书是不是在责备他看课外书。
翌日,他终于说服父母,保证会好好休息不再熬夜复习,才得以回校。他在心里却为此岔岔不平:“不熬夜读书,能读过他们吗?考得好是理所当然,考不好是偷懒,是不努力。其实是笨啊,为什么不承认自己的儿子就是笨呢!”
王楚回到学校,只有同桌问他:“听说你晕倒了,没事吧。”
王楚摇摇头。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挂在教室的横幅:“提高一分,干掉千人”、“我一定不会就这样轻易GODIE”、“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偌大的教室只听见沙沙的写字声,可传进王楚的耳里却成了战场的杀杀声。“干掉千人,不能GODIE,死,死,死……”青年暴死在他眼前的画面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高考的标语更像战场旌旗,随风猎猎作响。
“哗啦——”
王楚把书桌上的资料一扫而光,低声骂道:“草!”
同学们转身看着王楚,不知发生什么事。大家面面相觑,都想从别人的脸上知道答案,可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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