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哦?此话怎讲啊?”
何江越道:“梁家在本地已历两代。上一代主人梁广德如今游历四方,不在梁城,梁府上下便由他的长子梁思之打理。除此之外,梁思之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妹子,也在梁府中。”
这些情况,陈奥都已了解,也没有专心听。
何江越见陈奥不耐烦,忙道:“梁家是武林世家,当初来梁城时,便带着一帮武林人物。起初以保护百姓免受山贼侵扰为由,向大伙儿收取银钱,名曰安保钱!”
陈奥一愣,这不是黑社会收保护费么?敢情现在就有了!
“起初许多百姓不愿交,梁家也不勉强。谁知后来果然有山贼打来了,县衙的差役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敢抵抗。那些山贼径直冲进城里,开始抢掠。没有交安保钱的人家,都被洗劫一遍。而那些受到梁府保护的人家,果然没有损失。”
陈奥冷哼一声:“哪里是什么山贼,分明就是梁府的人捣鬼!”
何江越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呢!但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毕竟都是少数。从那以后,梁城每家人都要定期向梁府缴纳银钱。到如今,梁府已经可以代替县衙,向百姓收取赋税了!不仅如此,梁府还用收上来的银子,强行入股梁城的各个大商铺。凡是不愿合作的,必然每日遭到地痞流氓的骚扰,连生意也做不成。慢慢的,整座梁城的大小商铺,都要受梁府节制,赚取的利润,也要与梁府三七分账。”
陈奥冷笑一声:“哼,赚了银子,他姓梁的就要分三成,心也可真够黑的啊!”
“不是三成!”何江越摇头道,“是七成!梁府分七成!”
陈奥目瞪口呆,这姓梁的本钱也不用出,活也不用干,就要分七成利润,这简直就是明抢啊!
“难道就没有人反对么?大家联合起来,难道就斗不过梁府?”
“唉!”何江越叹道,“起先的确有几个硬骨头,站出来反对梁广德。可是不久之后,这几家人就家破人亡。先是生意破产,接着妻女就被蒙面人掳走,奸污致死。前两年有一家大布庄,因为不愿与梁府合伙,结果几个痞子便每天坐到店门口喝茶。这些人凶神恶煞,哪里还有客人敢进店?好好一个富商,被整治得破了产。偏偏这个时候,那富商两个外嫁的女儿夫家,居然同时传来消息,这连个女儿都在外面勾引汉子,已经被家族浸了猪笼。谁都想到,这一定是梁府耍的诡计。那老富商一气之下,便一病不起,过不久就一命呜呼了。这么一来,谁还敢违拗梁府的意思?”
“难道官府也不管么?”陈奥气得头皮发麻,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头,极大的愤怒让他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浑身都开始发抖。
何江越冷笑一声:“县衙的县尉,是梁府的护卫头子。县令更是与梁家同流合污。你说官府管不管?而且听说,梁广德在皇宫大内也有人撑腰。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梁家不喜欢做官,却喜欢敛财。如今梁思之将城外的矿场也盘下来了,把县狱司的流囚调过来给他采矿。这些假山石运到江南和中原,价值何止千金?梁思之做的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陈奥的拳头在桌上重重砸下。那杯酒被他一震,顿时翻到,酒水撒了一地。
何江越察言观色,轻轻一叹:“听说梁思之早年拜在钧天剑派门下,是钧天剑派掌门的徒弟。梁家是黑白两道通吃啊!这么大的势力压在梁城百姓头上,百姓也只能任其鱼肉,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