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我一定能把珍儿赢回来的!”
胡老板嘿嘿冷笑,道:“你还有什么本钱赌?”
郑小虎茫然若失,颓然瘫坐在地。自从头一回进了这富贵赌坊,自己就像中了魔一般。起先还赢了不少银子,可是后来运气却忽然变坏了,越输越多,到最后家里的东西已经输得差不多了,连三间瓦房也输出去了。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陪伴自己的苦命妻子,也输了出去。
郑小虎在这一瞬间大彻大悟,凄然道:“我不赌了……胡老板,求您行行好,珍儿是我的命,求您让我带她回家。那银子算我欠您的,我一定还!”
胡老板冷笑一声,道:“你听说过,梁府收过你们的欠条吗?”
郑小虎不知所措,一下子失去所有希望。
胡老板一挥手,珍儿便被两个大汉架起来,往赌坊拖去。那本已瘫软在地的女子,此时忽然爆发了全身的力量。她一下子挣脱开两个大汉,像郑小虎奔去。
或许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就是这家富贵赌坊对面的几栋低矮小房子。那里也叫红香楼,正是当初梁行之向陈奥解释青楼与窑子的区别的那所窑子。
女人想与命运抗争,然而终究是螳臂当车。两个大汉猛地抓住了女人的衣领。两边一扯,就听“嘶”地一声,那薄薄的衣衫竟被撕开了。女人大惊之下,慌忙用手去遮掩身体。纤弱的身子,在阳光下,白得耀眼。
赌坊的打手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胡老板冷哼一声,沉声道:“不识相的东西,抬到里面好好整治一顿,然后再卖到红香楼!”
众打手欢呼一声,拥上前去将珍儿七手八脚抬了起来,往赌坊里跑,更有甚者,已经在动手解自己的裤子。
赌坊门口,只留下失魂落魄的郑小虎和妻子尚未消逝的惨叫声。
何江越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有些呆住了。梁小雅一张俏脸,已经变得惨白。她使劲将眼泪忍住,大步上前,厉声道:“胡老板!”
胡老板自然不会像关、钱两护卫一样不认得梁小雅,一见到她,微微愣了愣,陪笑道:“小姐……怎么来这儿了?”
梁小雅一指郑小虎,道:“把这人媳妇放了,他欠你的赌债,我帮他还!”
胡老板有些为难,陪笑道:“小姐,这可有些……不合规矩……”
梁小雅也不吵闹,冷冷地道:“好啊,你不妨也把我卖到红香楼,这就合规矩了吧!”
胡老板吓了一跳,知道这位姑奶奶是动了真怒,赶忙答应了,回头叫手下那伙人住手。幸亏喊得及时,才拦住了那伙打手裤裆里的家伙。
郑小虎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哭哭啼啼地走了。梁小雅一言不发,小嘴也紧紧抿着。
何江越叹了口气,说道:“这西城的百姓,就这么生不成,死不了,活不好,逃不掉。可怜啊……”
陈奥于心不忍,拍拍梁小雅肩膀,道:“小雅,咱们走吧……”
梁小雅忽然大步向县衙走去,边走边说道:“陈奥,走!回去查凶手!我不相信,这件事也是他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