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不是宝安本地人,他表哥孙传宝倒是宝安本地人,哥俩合伙开了这家叫白马茶业的店。
他表哥孙传宝是大股东,负责出资,平时不参与经营和管理,只是每个季度会来店里查上一次账。
白马茶业的日常经营,都是沈融负责。
一开始,对于这种没有人钳制的逍遥日子,沈融很满意。
可时间久了,他发现赚进来的钞票,自己只能分一小部分,大头都被表哥孙传宝拿走了。
渐渐地,沈融的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
这一不平衡,小心思也就多了起来。
赶巧,上次陈永攀派他去杭州引进西湖龙井的企业。
陈永攀在深圳催得紧,杭州这边的国营单位又规定多,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所以沈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挪用了白马茶业的资金,利用这次在杭州认识的几个茶农,开了这家叫“正宗西湖龙井”的店铺。
他算盘打得很好,既然韩春雷已经在东门墟做出了名堂,那他这店也不挂招牌,就写上“正宗西湖龙井”几个字,简单直接,还能蹭点韩春雷的客流量。
这法子虽然下作,让人恶心,但偏偏就对了茶业协会的胃口,因为他们想要打击韩春雷的心思太迫切了。
所以,这事也就没人刻意去往深里细究,让沈融平白得到一处地段不错的店面,还白赚了一笔真正100%属于自己的生意。这个店赚来的钞票,他一个子儿都不用分给表哥孙传宝。
至于从白马茶业挪用的资金,距离孙传宝来查账的日子还很远,他打算到时候等他自己茶叶店挣了钱,再填回去就得了。
但是,沈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家店刚开起来没多久,就遇到了“罗湖淹水”事件。
他也不是宝安本地人,所以没有经验提前预防,损失简直惨重。
之后,跑掉了不少的客户不说,店铺也因为淹水,弄得一塌糊涂。
为此他又花钱重新装修了一番,偏偏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呢,东门墟一带又陆续开起了不少绿茶店。
无奈之下,为了快速回笼资金,他只能搞起了降价促销。
其他店铺跟风而动,绿茶价格一降再降。
这后面价格战风波,是他始料未及的。
要不怎么说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呢。
这边价格战还没打完呢,那边又出现了像唐元酒家这样的客户,存在着拖欠货款的情况。
他没有韩春雷的手段,派人去催过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时间一长,资金周转就越来越成问题。
眼看着,离本季度末的盘账,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沈融有些慌了。
如果被表哥孙传宝知道自己挪用|公款,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白花花的报纸上,格外的晃眼。
忽地,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沈融的脑海中萌生。
……
……
韩春雷当然不知道斜对面那家“正宗西湖龙井”,就是沈融的产业。
自从罗湖发大水之后,他就没怎么关注过这家店了。
最近再次注意到这家店,还是因为它已经好几天没开门营业了。
他估摸着,对方是不是撑不过价格战,所以倒闭了。
为此,他还拜托李家俊四处找人打听,问问这家店的老板是谁,看看能不能把这家店面转给自己。
这家店面所处的地段位置,是真的很好,韩春雷很钟意。
不过李家俊一直都没有好消息传来。
这天下班,韩春雷刚出唐楼大门
,就听到迎面一个声音传来:“韩老板!韩老板!”
韩春雷抬头一看,没人。
他再扭头四处一张望,发现了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一名个头不高,带着帽子、口罩的人,在鬼鬼祟祟地冲自己招手。
猥猥琐琐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喜。
韩春雷眉头微皱,走了过去。
待他走近了,那人才把口罩拉下来一角:“韩老板,是我!”
“沈融?找我干什么?”韩春雷不解,自己跟他似乎没什么交情啊。
“你先跟我来。”说着,沈融把口罩又带了回去,然后低着头,匆匆前头带路。
韩春雷满心疑惑,跟着他往前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转过了三条街,才进了一家饭店,饭店招牌上写着:“正宗龙岗三黄鸡”。
沈融带着韩春雷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间。
“服务员!可以上菜!”沈融一坐下就对外头服务员喊道。
“好的,老板稍等!”
显然这饭店是沈融早就安排好的。
不消一会儿,一桌好酒好菜就上齐了。
酒是广东有名的玉冰烧,菜是光明乳鸽、乌头鱼、清蒸基围虾,当然还有店里的招牌菜龙岗三黄鸡。
等服务员上完菜退出去后,沈融这才把戴着的帽子、口罩都取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热得我哟,快憋死我了!”
“沈老板把自己捂得跟个粽子似的,憋死也怨不了老天爷。”
韩春雷一语双关地讥讽了一句,然后坐下来问道,“行了,你费这么大心思找我,又整了这么一桌好酒好菜的,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是有事找韩老板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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