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说好了只休息二十分钟,但因为没有压力没有动力,伊诺克打了一个哈欠,便十分自然地准备抛弃计划,开始睡觉,反正他的时间还有好多好多,今天干不完,明天再干也是一样一样的。
“你不是说劳动最光荣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伊诺克向下躺的动作也僵持了一下,同时,他的腰上就多了一双有力的手。
“真好,又见到你了。”阿波罗的叹息有轻又柔,像是不经意又像是满怀着喜悦和感激。
感激,感激什么呢?
伊诺克沉默着,一个月多前的场景似乎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阿波罗就那么走了,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话,好像是被伊诺克伤透了心,又好像是觉得太难便放弃了追求。
伊诺克想了一个月,心虚、焦虑、甜蜜、冷漠通通交织在一起,纠缠得他既痛苦又难过。
可能一开始,他是抱着坚决不要阿波罗掺和进他的生活的心态,即便是两人的点亲密动作,那也是伊诺克出于“随便他,等他兴致过了就好了”的心态,他以为自己能一直不在意下去的。
但是……伊诺克孤独太久了,阿波罗的出现虽然让伊诺克有所苦恼,但毫无疑问,因为阿波罗的出现,伊诺克以为已经毫无波澜的心又泛起了涟漪。
当阿波罗负气走掉之后,伊诺克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放松感。
伊诺克不迟钝,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一点危险了,所以当阿波罗一天没出现、两天没出现、三天没出现的时候,伊诺克开始努力让自己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为了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再想到金发的男神,伊诺克甚至开始了早出晚归每日勤勉耕种的日子。
但很快,他的勤勉又被强大的咸鱼精神给打败了。阿波罗的身影继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伊诺克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不然……阿波罗怎么会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就这样果断地退出了他的生活。
“阿波罗,你……”伊诺克犹豫着开心,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已经不生气了吗?”
“生气?”阿波罗将伊诺克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胸口,金色的发丝沾上了一些灰扑扑的小土块,但是他没有在意,“你是说阿尔忒弥斯吗?算了,反正她也是为了发.泄,我才没生她气呢。”
“???”怎么又和阿尔忒弥斯扯上关系了?
阿波罗看着他疑惑的表情,也同样疑惑地问:“不是阿尔忒弥斯吗?”
伊诺克翻身,手肘支在阿波罗的胸口捧着脑袋,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将阿波罗的脸看得清清楚楚。
一月不见,阿波罗依然是那样光彩照人,五官深邃,神色……放.荡。蓝眼睛放松着,清澈但带着深沉,有种让人想要弄哭他,然后上去吻掉他从眼角掉出的眼泪的冲动。
伊诺克也这样这样做了,不过没有将他弄哭,而是轻轻地落到了他的眼皮上。
阿波罗的眼皮轻轻颤动,伊诺克的吻也是一触即离。
伊诺克的脑子一片空白,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阿波罗的嘴唇已经快被他咬烂了。
“你那天走了,不是因为生我气吗?”
阿波罗迷茫地睁开眼睛,蓝眼睛里也盛满了迷茫:“什么?”
“没有呀,我为什么生你的气?”阿波罗一边说着,一边去脱伊诺克的衣服。
伊诺克一手抓住阿波罗的手,一手去捏阿波罗的脸。
“大胆!”阿波罗被伊诺克掐得泪花都要出来了,扭着脸想要挣扎,但是伊诺克的力气太大,阿波罗一时间没能挣扎开。
失策了,不该在伊诺克山上进行的。阿波罗心里懊悔,又气伊诺克这个死宅不爱出门。
伊诺克承认,他确实是有点恶趣味的,他没有抖.S倾向,也不喜欢施.虐,但是阿波罗太惹人怜爱了,那么高傲那么强大的男神,矜持优雅,这种人设,样样戳他的心。
溢出来的泪花被伊诺克一点点擦去,然后在咬牙切齿地凶狠目光中将衣服上的带子一点点重新系上。
卑鄙的伊诺克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没发现就好,没发现,那就当游戏机出了一点问题,拿回修好的游戏机,继续来就是了。
至于那些个危机那些个动摇,伊诺克才不去管呢,先爽了再说。就像伊诺克不去想每天熬夜会不会猝死一样,一边提心吊胆隐隐不安,但一边又快乐地进行熬夜。
人生短暂,熬夜万岁!
伊诺克抱歉地对着自己的人渣属性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进行人渣下去。
“真的是……人渣本渣啊……”
“你说什么?”伊诺克嘀咕的声音太小了,阿波罗根本没听清。
“没什么。”伊诺克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劳动最光荣,走吧,我们开始光荣的劳动。”伊诺克起身,将手伸到阿波罗的眼前。
阿波罗并没有顺着伊诺克的意思将他的手拉住,然后起来,而是铁青着脸:“我不要!”
“真的不要吗?”伊诺克假装可惜地说道,“你知道吗?从二号山顶往南方看,能看到一片花海,当太阳落下天边被染成橙红……”
“我觉得自己最近太舒坦了,继续一些劳动来拉伸一下筋骨。”阿波罗拉着伊诺克的手自己用着力就站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小土团和小石粒儿,阿波罗一脸的庄严。
伊诺克简直控制不住嘴角的笑。
“阿波罗,你真的是……”伊诺克的话没有说完,已经剩下的话,他是用舌头传给阿波罗。
阿波罗愣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伊诺克的手,环上了他的腰。
“现在里太阳下山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先干活吧。”伊诺克是典型的用完就扔,一转身拿起地上的锄头,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你以为我是谁?只要我一声令下,马上就是夕阳!”阿波罗高傲地说道。
“那就不去看花海了。”
阿波罗:“……”我、我忍!
“把蝴蝶召回来吧,这么多的地,还得让他们一起帮忙呢。”
阿波罗不太情愿,但是被伊诺克哄着吹了几下彩虹屁,只能认栽。
阿波罗不乐意干活,但是一想,宙斯为了追求情人都乐意变牛,他只是干一下农活,说起来比宙斯要好呢!有了宙斯的对比,阿波罗对干农活都没那么抵触了。
“你刚才说阿尔忒弥斯,发生了什么了吗?”干农活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没有手机不能一边听歌一边工作,那就只能选择聊天了。
“哦,那个啊。”阿波罗一脸鄙视地说道,“阿尔忒弥斯前段时间看上了一个牧羊人,结果宙斯借着阿尔忒弥斯工作时间不干正事的借口让那牧羊人永远沉溺在睡梦中,把阿尔忒弥斯给惹恼了……”
说道这个阿波罗就来气,阿波罗虽然一贯都知道宙斯这人双标得很,但没想到会双标成这样,你说你都擅离职守多少次了?不是去找情人就是去找情人,那凭什么阿尔忒弥斯就不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英俊男子呢?
宙斯把阿尔忒弥斯刚看上的英俊美少男给搞死了,失去了心爱之人的阿尔忒弥斯伤心得天天发疯。
然后阿尔忒弥斯在知道了宙斯要让欧罗巴的哥哥放弃寻找妹妹之后,阿尔忒弥斯就知道自己复仇的机会来了。你不是把我的爱人给弄死了吗?那我就要让你尝尝失去爱人的滋味!
阿波罗下了神谕想让欧罗巴的哥哥建城当国王,从而放弃寻找自己的妹妹,阿尔忒弥斯则想让欧罗巴的哥哥把欧罗巴找回去,好让宙斯没了情人!
阿波罗知道妹妹最近有点疯,但没想到会疯到作为他的孪生哥哥的头上,阿波罗首当其冲地就受到了妹妹阿尔忒弥斯的伤害。
作为双生子,阿尔忒弥斯的战斗力比不过阿波罗,但是她对阿波罗了解啊,三番五次地破坏阿波罗的计划,将阿波罗来找伊诺克的时间无限拉长,最后阿波罗没办法,找了雅典娜来当援兵。
不过雅典娜也不是白当援兵的,阿波罗、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三人合起伙来狠狠地向宙斯要了许多的好处,才让卡德摩斯将注意力从寻找妹妹这件事情上转移开。
伊诺克听完都无语了,但是阿波罗还在那里洋洋得意:“宙斯答应我了,要给我一架新的太阳马车,旧的就淘汰下来当拉饲料的车好了。”
“重点是这个吗?”伊诺克瞪他,“下次别再好宙斯合伙干这种事情了。”
阿波罗察觉到伊诺克话里的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但也顺着他的话跟他抱怨道:“主要是宙斯太贼了,他天天想着计算我给他当免费劳力。”
伊诺克没说话,闷头干活。
“伊诺克?”阿波罗拉住伊诺克,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高兴,“你又怎么了?”
“你……不绝对这样帮宙斯对赫拉太不公平了吗?”伊诺克迟疑地开口。
阿波罗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该不会你和赫拉是站一起的吧?”
阿波罗和赫拉的关系很不好,或者说作为勒托的儿子,他和赫拉就不会有什么相亲相爱的场景出现。
伊诺克摇了摇头。他对赫拉有好感,但并不喜欢他。赫拉太疯了,她的残忍和她的尊贵一样。但同时,她又可怜这个可悲的女神,没人能理解她没人能赞同她,宙斯赋予了她荣耀,但同时,又让她活成了笑话。
伊诺克虽然可怜她,但从来不认同她,杀情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杀宙斯去啊。
“干活吧。”伊诺克和阿波罗也没什么关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伊诺克还是知道,他也没再说下去,只是和阿波罗一起继续干活。
然后等休息的时候撸会儿狗。
“对了,想过给小天鹅取什么名字没?”休息的时候,伊诺克一边伸着指头逗弄摇着小尾巴在他脚边跑来跑去的小狗,突然想起小天鹅都快长成大天鹅,结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名字呢。
“名字?”阿波罗愣了一下,他疑惑地看着伊诺克道,“天鹅不就叫天鹅吗?怎么还要名字?”
“你就当是我叫着方便呗。快取一个,什么都可以。”小天鹅虽然现在是伊诺克的了,但阿波罗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于是伊诺克就毫不贪功地将取名权交给了阿波罗。
阿波罗还是第一次被要求说要给什么东西去名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那就……安德莉亚?”
伊诺克翻了个白眼:“这是女孩的名字,要个男孩的!”
“安德鲁?”
伊诺克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就叫十月吧。”小天鹅十月出生。
阿波罗也沉默地看着他:“那你叫我取什么名字?”
说着,阿波罗拉着脸走开了。
伊诺克尴尬了一下,然后凑过去在阿波罗的脸上亲了一口:“安德鲁不是听着不好听,而是跟乌拉他们太不配了。”
“你想啊,其他的伊家毛都叫乌拉、海星、石头什么,就小鹅一鹅叫安德鲁,那多影响伊家毛之间的友谊呀!”
“他们还有友谊吗?安德鲁都被他们玩得差点死掉。”阿波罗气呼呼地道。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管教好他们,不过你放心,乌拉和海星每天都带着手底下的猫猫狗狗连站军姿呢,动作可标准纪律可严格了。”
伊诺克赶紧为他们家毛毛大军开脱:“而且最后不也没闹出事情来吗!他们也不是故意,我好好罚过他们了,他们都知道错了,现在可照顾十月了。”活脱脱一个毛令智昏的熊家长模样。
“那我不管,我不管别的天鹅叫什么,我送你的哪只天鹅就只能叫安德鲁。”
“好好好,十月以后就叫安德鲁了!”伊诺克顺着阿波罗的话大喊了一声,“十月!”
小天鹅呼扇着小翅膀跑了过来。伊诺克拍拍他的小脑袋,当着阿波罗的面说:“十月,以后你就要叫安德鲁了,知道吗?”
十月的两粒小黑豆疑惑地看着伊诺克。
“你骗我!”阿波罗再傻也知道不对劲儿了,他扑到伊诺克的身上,气得连一贯的矜持都不要了,张嘴就在伊诺克的脖子上来了一口。
伊诺克的脖子新添几道红痕,但阿波罗依然不解气,咻咻咻地要继续咬。
“得了啊。”伊诺克将阿波罗的脑袋推开,喘着气道,“你是狗吗?留了这么多印子来不够!”
阿波罗也有点喘,脸上虽然透着红,但依旧沉着脸:“你骗我!”
“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伊诺克掐了掐阿波罗的耳朵,站起来转移话题道,“马上就日落了,我们去准备一些东西,然后去二号山顶上坐着,一边野餐一边看日落吧。”
阿波罗知道伊诺克是在转移话题,但是没有拒绝。
远处的那一片花海很大,伊诺克经常在二号山顶喝着酒吃着肉撸着猫撸着狗看日落,所以那里还有一个小亭子。
伊诺克将杯子、盘子、烧烤架齐齐摆到桌子上,然后拿出串好的烤肉串摆上。
阿波罗知道伊诺克不喝兑水的果酒,所以这一次,他也跟着他一起喝。葡萄酒的色泽很美,深红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显得宛如一汪宝石。二号山顶的角度是最美的夕阳观测点,在这里,不用抬眼,不用低头,就能轻轻松松地看见瑰丽的日落,一抬手,几乎有种能将太阳抓到手心的错觉。
“美吗?”还未完全解冻的肉串在火的舔舐下发出吱吱吱的破冰声,满地的紫色被晕染成了红色,就好像阿波罗手里的那一杯漂亮葡萄酒,微微晃动,边缘便会露出更加绚烂的紫红色。
“咚咚咚——”
“咚咚咚——”
安静的山顶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火和烤肉的微小声响并不恼人,反而更显静谧。阿波罗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胸口破土而出,鼓噪的心跳更是让他有些难受,得说点话才能缓解……
阿波罗没有回答伊诺克的问题,只是晃着透明的高脚杯反问道:“你为什么会用水晶来做盛酒的容器呢?”
神祗们也爱喝葡萄酒,他们和人类一样,喜欢用金子或是银来制作容器。
伊诺克愣了一下,然后说:“大概,是因为习惯吧?”伊诺克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让我成为你的习惯呢?”阿波罗微微侧头,橘红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将他有些凌厉的五官渲染地格外柔和。
“虽然这句话我已经问过你很多次了,但是今天,我还想再问你一次。”阿波罗盯住伊诺克,眼里盛满了许多伊诺克不愿意去想的情绪,“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伊诺克沉默,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才躲开阿波罗的注视,放下酒杯,想要逃开阿波罗的视线。
“你每一次都这样!”阿波罗有些生气地抓住他,不让他逃开,“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伊诺克依然沉默,但也没有再躲的意思了。
“伊诺克,神祗是不需要为健康和寿命发愁的,在无尽的生命中,爱情是最为炙热和耀眼的。我爱你,无需质疑,更不要拒绝。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长久的爱情。我以光明之□□义起誓,会给你一切你说要的!”
阿波罗的声音温柔深情且坚定,那双湛蓝眼眸如雨后天晴被洗涮过似的透亮清澈,里面倒映着的,只有伊诺克,也只有他,才可以被阿波罗用如此眼神注视着。
我爱你,一如鲜花到了时节就会绽放;我爱你,像永不变的世界法则坚定永久;我爱你,愿为你的意志呈上一切你的的所思所想……
瑰丽的夕阳很美很炫目,但是比那些日光更炫目,比那些花海更瑰丽的,是……阿波罗。他霸道的将自己填充满伊诺克的全部身心,即便再炫目的夕阳也阻挡不了他的霸道与耀眼。
伊诺克败了,败得一塌涂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