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非要死缠烂打,那个人是我大哥,最疼我的大哥!八年前他莫名其妙走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是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我只是想弄清楚大哥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会突然离世,这难道很过分吗?啊?”
我情绪骤然激动,紧迫着他追问。
安王没有说话,而是失落凝着墓碑上夺目的曜字久久难平,终是身旁之人不忍看下去,轻轻拉开我哀求道:“兰姑娘,求求您别说了,其实这些年我家王爷……”
“信义!”
信义就是安王身边的汉子,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安王打断。我不知安王要阻挠信义说什么,但当我抬眸一看时却见安王正在拭泪,因而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走到他跟前。
“安王爷,我知道你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更明白当年的事非同一般,对你、对太子哥哥而言或许都是伤心往事。可是我真的很想弄明白,你就权当替我大哥骄纵我一次,告诉好不好?”
常言道‘美人泪最撩人’,我这般软硬兼施,由不得他安王不心软,何况于我所求并不过分,而是尽手足之情而已。
看得出安王的心已不再平静,他看看我,再瞅瞅墓碑,终于长叹一声,“兰妡,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实在是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不是一朝一夕能说清楚的。何况中间牵连的人太多,我只怕你知道多了并非好事!”
“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会努力说服自己去接受!”我终于松了口气,缓缓跪在兰曜的墓前回溯道,“安王爷,不瞒你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预感到事情并不简单,不然爹爹不会绝口不提。那次在鸿宾楼听你们若有若无说了一些后,更加明白局势复杂,可是再复杂我也要知道,不为别的,只为我不想大哥死的不明不白。”
瞧着我垂泪的哀眸,安王终究松口:“罢了,初见那刻我便知道你和他一样倔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多谢安王爷成全。”一股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望着大哥的坟墓,我心中不知是何感受。
安王再没有过多言语,而是静静倚在我身侧跪于墓前,慎重的叩了几个头。
鸿宾楼之事时我已知他重情重义,却不知会至如此,见他跪在墓前的那一刻心中万般感触:他是帝室贵胄,身份何等尊贵,却会跪在大哥墓前哀悼故人。
我就势伸手搀扶起安王,感喟道:“大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可谓终身无憾了。”
“我倒宁愿他从不认识我。”安王扯过一抹苦笑,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再愧悔,一会儿后才对我道,“兰妡,我虽答应了你,但也说过,当年之事太过复杂,有些局面便是清扬和我合力都难以应付,所以你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我痴痴看着他,不知何时他言语中竟生出几许娇宠,或者是故人之故,又或许是同太子哥哥那样,把我当做大哥的妹妹疼爱吧。
“嗯,一切但凭王爷安排。”我慎重一诺,不想给他再添烦恼。正欲拔步起行时,却不料忽然一柄寒光袭来,直向我命门刺去。
我并不会拳脚功夫,因而即便是这样的危险临近我也毫无察觉,倒是听得信义紧张一声:“兰姑娘小心!”
话起时他收腕提鞘一挥,剑鞘已快速击出,将飞袭而来的寒剑击偏,再一个旋转飞身猛的一脚向执剑之人踢去,旋即护在安王和我身前,怒声喝道:“什么人?”
黑衣人被踢退出几步开外,站稳身后方才引着剑诀横剑说道:“取你们性命的人!”
话毕,丛林四处瞬间窜出数十名黑衣大汉,个个手执兵刃,将我等几人团团围住。鸿宾楼一役后我也算是经过些事,又有安王护着,因而并不慌乱。代月却是头一回面对寒光冷刃,不由得背后发凉,逐步退到我身边,浑身哆嗦扯着我的衣袖。
“好大的口气!想要动我们,得先问问爷的剑答不答应!”信义眸光一闪,长剑一挥便向黑衣人跳将过去。
黑衣人狠辣、信义凌厉,刀刃交接之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我虽瞧不清他们如何出手的,却看得出信义功夫高出黑衣人不少。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群涌而至,便是信义功夫再高也难于应付。
眼见局势不利,安王便抓起我的手说道:“抓紧我,别松手!”
肌肤相触,我心间恍若荡起涟漪,蓦地一阵慌乱,但念及代月便问:“代月怎么办?”说话间我已被安王护在怀里,可代月一介女流,绵柔无力,深处刀光剑影之间根本无从逃脱。
“信义,保护好那丫头!”
安王一说信义已然明了,挥剑边抵挡边退向不知所措的代月,“王爷放心,这儿交给我,你带兰姑娘先走!”
“用不着。”他说罢提剑奋起反击,与信义共同进退。有安王援手信义顿时压力大减,便是护着代月也游刃有余。
然黑衣人非但不减,反而越杀越多,就像是洪水般汹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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