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是为何?”他好奇的问我,又伸手将我搀扶到落云居内石椅上坐下,我顺顺脚,展开因疼而皱的眉头说道:“这不是常情吗?受伤后大哭大叫出来,无异于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何苦来呢?”
“爷,取来了。”说话时信义已递过来一个小瓷瓶,安王接过再递给代月道:“替你家姑娘擦上。”
说完他背过身去,信义也跟着背过身去,代月这才撂起我的裙摆为我擦药。瞅着他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久之却又无端生出几许哀怨。
他虽关心我,却也只是像太子哥哥那般,除此之外别无情愫,我这一门心思他究竟几时才会明白?而我是女子,尽管喜欢的紧,也不能直接上去告诉他吧?不然,成了倒也罢了,若是他没这心思,我还要如何做人?
我擦好药放下裙摆他才转过头来,向我问道:“妡儿你的说法我倒是头一回听见,向来人们受了伤都会表达出来,你为何要说是亲者痛仇者快呢?”
“难道不是么?”我反问道:“受伤后叫出来,真正担心的只能是你最亲的亲人。而仇视你的那些人非但不会同情,反倒希望你伤得更重,恨不得你立刻死了才好。”
“说的不错。”他嘴角难得扯起一抹优美的弧度,甚是好看,我一时看的心醉神往,竟然直言问道:“王爷会为我担忧吗?”
他拧眉瞅了瞅我,继而说道:“那是自然,你是兰曜的妹妹,我当然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除此之外呢?”
“啊?”
他似有愣怔,我便直接道:“在王爷心里妡儿难道仅仅只是大哥的妹妹吗?如果妡儿说不喜欢呢?”
“不喜欢什么?”
“王爷如此颖慧,怎会不明白妡儿所指?”箭已离弦,我也顾不得许多,直视着他眼睛问道:“难道妡儿的心意王爷当真不明白吗?”
“妡儿,你还小,许多事…”
“王爷不必以此为借口,我已年满十七,不再是三两岁的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等他委婉回绝我便直截了当截了他的话:“今日我既然已经把话挑明,便不想再藏着掖着。王爷,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在你心里妡儿究竟有没有半点不同?如果我不是大哥的妹妹,你是不是根本不愿多看我一眼?”
“妡儿,我们之间……”他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半晌才道:“对不起,你还有大好青春,不要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懂了!”我横手拦下他后面的话,拼命忍住冲到眼眶的泪珠儿,故作坚强起身道:“是我自作多情,若恼了王爷还请见谅。今日承蒙相救,感激之言不胜言表,就此告辞!”
“妡儿!”
“王爷请留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完了后面的路,只记得心像被撕裂般疼痛,他是我认定的良人佳选,我好不容易才能鼓起勇气向他倾吐心声,得到的却是他如此干脆而又残忍的拒绝,叫我情何以堪?
自那以后我整个人终日神色恹恹,仿佛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不是顾影自怜便是对镜发呆,好像世界就此缺了一角,生活也不再完满。
是啊,他是名誉天下的王爷,我算什么?说好了是武国公府的二小姐,说难听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哪里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然而我素性倔强,即便他直言拒绝了我,我仍旧不肯就此罢休,只是如何不罢休却另有讲究。
一日,我还在铭香水榭梳妆玲风便来禀我,说是二公子在等我。我略微蹙眉,他如何跑到我院里来了?
他是主我是客,该有的礼数不能废。我略微打扮打扮便去外厅见他,他见我来唇边泛起浅笑:“叨扰你了。”我摇头说无碍,请他入座后又命丫头奉了茶,客客气气道:“梓希哥哥此时过来可是有事?”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来了位新奇朋友,想邀你去见见。”连日相处下来他对我已不再有当初的羞涩,说起话来有理有词,见他一片赤诚我也不好直接回绝,问道:“什么新奇的朋友?”
“一言难尽,你去看了便知。”熟悉后发现他身上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却依旧不是我喜欢的。碍于人家大清早跑来我也不好搏了他面子,点点头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