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又有书玉、映容、映雪陪着,您放心就是。”
“嗯,也好。”
“告辞。”我捻笑辞别,而后扶着书玉信步前行,见卉茸姑姑回去后才压低声音问道:“落青云怎么说?”
虽是灯火昏暗,到底离得近,只见得玲风脸上蓦地一红,再谨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方才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落太医说那是促成男女欢好的东西……”
她沉下头不再往下说,书玉也羞得满脸通红,就连映雪、映容一向沉静无比的容颜也含春带露,娇羞低下眉目。
也难怪,她们都是不经雨露的少女,我因而抬手道:“罢了,指不定是谁想留住皇上,横竖与咱们不相干,何苦趟那趟浑水,只当没有这回事就好。”
“我倒觉得不像,如果是用在皇上身上,那宫女为何要说‘贵人交代要找准时机’?”
映雪低低絮语,正好将我难以猜透之处衔接上,我立即问道:“后宫今日有什么人来?比如说什么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玲风挠头一想:“好像没听说有什么人,今日又不是觐见太后的日子。”
“太后?”我低吟一声,“谁说没有人?映雪,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孟家兄弟出宫了没有?”
“好!”映雪扭头就要走,我忽然又想打了什么,忙的唤住她道:“等一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你这样……”才刚看见映雪的背影我才将整件事理清楚,方才太后宫中谈起云曦公主时听得卉茸姑姑聊了聊雪静公主,说是她生母早亡,又无名分,如今她年岁大了,合该给她指一门婚事,只是今日是她生母忌辰,那孩子孝顺,必得去萝茗居祭奠。
萝茗居?雪静公主?孟煊?是了,孟煊勇猛不凡,近来有传言说是皇上有意要提拔他担任威卫军副将戍卫皇宫,想来是有人坐不住了。
映雪听完话转瞬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中,我也改向宫中嘈杂处悠闲走去,今晚看来注定是要热闹了。
果不其然,待到凤仪宫时已经热闹非凡,远远瞅着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不用说也知道事情闹大了。
入了宫门我并未着急进入大殿,而是向殿外的公公问清了情况才缓缓抬步进去。
彼时正殿内已经雷霆万丈,帝后于上,东西首各坐着贵贤淑德四夫人,其下是众位妃嫔,殿中更跪着几个人,其中一名男子身上衣衫破烂不成体统,身上是湿漉漉的,走近前才认出那是孟家三公子孟威。
孟威脸色惨白,血丝挂满清秀的脸颊,跪在殿中浑身哆嗦颤抖不停。殿内严肃的氛围因我的进入暂时被打断,见了我皇帝才稍稍强压下满腔怒气,拧眉扶我道:“你怎么来了?”
“瞧姑姑这边闹哄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因此过来看看。”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如今你身子重,又是大晚上的,怎么还到处乱跑?还不快些坐下?”
皇帝跟前皇后亦显宽和之色,吩咐宫人安排我坐下。可惜丽妃性子急躁,不等我坐稳便向殿中跪着的那名衣衫褴褛的男子发难:“孟威,你简直是色胆包天,今日要不是我和德妃娘娘去的及时,只怕二公主的清誉就保不住了。”
“皇上,威儿不会的,他一向恭谨谦让,绝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这其中定有隐情!还是等二公主醒过来再问吧!”
“隐情?”贵妃才刚跪下说情就挨了皇帝一记耳光,龙眸闪怒道:“还能有什么隐情?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还能有什么隐情?”
“皇上……”
贵妃垂泪时久未相见的叶阑珊开腔道:“皇上息怒,龙体为重。再说刚才那太监小宋子不是也说了吗?孟三少爷和二少爷是一道去的,而云曦公主也一直和雪静公主在一起,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等找到孟二公子和云曦公主一问不就知道吗?”
好一个叶阑珊,数月之间手段高明不少吗?这几句话看似寻常,往深里一想却绝不是那么回事,而是要活生生将灵曦和孟煊扯出来呀!
雪静也就罢了,云曦那可是皇帝的心头肉,真要扯出什么荒诞之言,只怕是圣怒难消呀!
贵人?找准时机?如今想来今日这场戏定是她叶阑珊的得意之作,不然她又怎会知道孟煊缴入了事端?
可事情始末真的一直掌控在叶阑珊手中吗?人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纵使叶氏再恨孟氏,这几个月时间也不足以将一个轻狂之徒打磨的如此犀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