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软弱无能担不起东宫的担子?既如此,我为何还要坚持将她弄进去?回去好好想想吧,别指着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因为你还嫩,还不够格,想要和我斗,苦练二十年再来!”
“兰伊春,你卑鄙!”
她虽卑鄙,却也不怕表露。
如当年意欲将我安排进入东宫一样,如今欲将姝儿嫁给太子哥哥,说到底还不是看上我兰家背后的实力。
爹爹虽已告老,但他曾是扶保皇帝登基的重臣,朝堂之上门生众多,一呼百应,且当年清扬哥哥能册立太子爹爹也是功不可没。
然自大哥一事后爹爹寂静朝堂,再不涉足,尽管堂姐兰若已为太子妃妾,爹爹也不会为太子哥哥再出一谋、献一策。
而夺嫡之势越渐激烈,这个时候,兰伊春怎会舍弃爹爹这颗锋利的棋子?
大约侄女不能牵动制约爹爹,她这才将魔爪伸向了我与姝儿吧。
皇后冷笑以对:“我卑鄙?妡儿,你好好想想,我这可是在帮你,以你的聪明,想必慕容晔和萧钰同时求取姝儿之事你已经知晓吧?怎么,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远嫁异国他乡?”
“她的事自有我爹娘操心,嫁不嫁异国他乡也自有姝儿自己的造化,与你无关。兰伊春,别端出你假惺惺的脸孔,我兰妡不吃这一套!”
“那就试试看,看看咱们姑侄谁的手段更厉害。”
皇后威严十足,然却不能更改我为姝儿出头的信念。
她那态度,摆明了笃定我不能拿她怎样,我大步跨至其前,扬眉道:“姑姑!论手段、论狠毒妡儿是远远不足。可有一样你不如我,那就是为了姝儿我敢舍下地位尊严与性命荣辱,敢问姑姑,一个连性命荣辱都不要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搏?是你的皇后之位还是太子哥哥的东宫储位?姑姑,你应该清楚:太子哥哥那点根底,我可摸得清清楚楚!”
“你!”提及太子哥哥皇后旋即大骇失色,只为她清楚太子哥哥对我有多么深厚的愧疚与怜悯。
只要我狠得下心,清扬哥哥那本就风雨飘摇的太子之位便会旦夕不保。
她怒瞪着我好一会儿,后才抹去怒色,阴笑摇头道:“妡儿,清扬视你胜过亲兄妹,你不会的!”
“太子哥哥对我是很好,可姝儿却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亲疏远近是个人都分得清楚,何况于我?姑姑,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你不是我,永远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不怕告诉你,自大哥去后,我对手足情看得更重,所以为了姝儿我没什么不会去做!”
我冷声打破她心中残存的侥幸,继续道:“姑姑,姝儿不宜入宫,这点你我皆心知肚明。如若你仍一意孤行,那妡儿不妨明白告诉你,在太子哥哥与姝儿之间我只会选择姝儿!”
“那清远呢?”
一计不成,皇后转念又生一计,此时此刻她亦不再顾忌清予哥哥,对我道:“妡儿,既然你都把话说的如此清楚明白,姑姑也不妨告诉你,如果你刚对清扬下手,就不怪姑姑容不下你的孩子!”
“你敢!”
“我为何不敢?”
世人都道我爹爹深藏不露,是只老狐狸,我看她兰伊春才是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见我因清远大骇失色,她立即显出得意之色,将手搭在我肩上轻拍,语带威胁笑道:“妡儿,你入宫也非一日两日,皇上是个什么脾性只怕你心里多少也有杆秤了,是吗?”
她将手移开,徐徐踱步,且看着我的反应。
“他这人多疑多思又霸道心狠,慕元熙、慕元酆,你和玉玲珑走得那么近,这二人一个个怎么死的想必你多少也听过,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他你和老九的那些事,你说他会怎么想?别忘了,清远可是未足月出生的孩子,若是有人添油加醋硬将那孩子和老九扯上点关系,你说皇上还能容得下他吗?嗯?”
“你……”霎时间呼吸一滞,胸口接着一阵血涌,那未曾愈合的心伤顿时又被她揭开了一块更大的伤疤。
虽然她并不知晓实情,只是为了震慑我而绉出这些话来,但远儿究竟是谁的孩子我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所谓‘做贼心虚’大约就是这个道理吧。
何况于这位皇后从来不是什么顾念旧情的主儿,当日为保太子哥哥不受影响她能逼着人家污蔑大哥,而今为了清扬哥哥保不齐真会出此狠招而置我兰氏满门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