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她,和我不是一个道理吗?”
那时玉郎和我提过,说是夏婉身上有江南邱家失传的秘药。
我当时也不过是猜测,猜测这药不是出自夏婉之手,而是如意搞得鬼,若非如此,按照夏婉那样的性格,只怕早借着这秘药争得独宠了吧?
而今见如意满脸惊色,我更是断定了自己的猜想:那秘药就是如意‘赐给’夏婉的,怨不得夏婉那些日子恩宠不断,竟也怀上了孩子。
“那是她咎由自取,她要害玲珑,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没什么不同,乌孙崖要杀我,我便下药对付她,夏婉谋害玲珑,你便下药对付夏婉,道理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的药只会让她暂时得宠,我的药只会让她暂时怀上一个本不该有的孩子,你不同,你下的是留魂香,是杀人于无形的留魂香!”
“不该有的孩子?”
我顿时被她的话吸引了,如意却立即岔开,不悦地瞪着我道:“你少管,总之这两件事性质不一样,兰妡,你必须解释清楚!”
“你要解释,好,那我给你!你颜如意本领高强,一身修为,宫里宫外没人能奈你何!”
“论心计,你不输于任何人;论胆识,宫中的女人没一个比得过你;论身手,这宫里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即便有人要杀你,你也不会像我那晚一样,被逼得无路可逃,活像只丧家犬。我却不同,我什么也比不上你,如不用这卑鄙的手段,那晚若不是钱影舍了命不要,我还能站在这儿吗?”
“那你也不该私自在我的剑上下毒!”
“我是没了办法,乌孙崖的警觉与手段不输于任何人,我想对付她绝非易事,所以才会让玲风命人偷偷在你剑上抹上留魂香,如意,你放心,留魂香毒性独特,无色无味,进入人体后最难发现,她乌孙崖不会发现的。”
“若是她会发现,你以为我还会这么着和你说话吗?”
如意恨恨一声,将我轻甩了开来,“兰妡,你要对付谁我不在乎,但不要借我的手,如果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我明白。”我亲手为如意斟满一杯茶,权当是在赔罪,且道:“如意,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但你反转一想,乌孙崖那日是怎样威胁你我的?此人生性诡谲,毒计多端,若不除去,能有咱们的太平日子吗?”
“那是她的事。”
“你错了,那不只是她的事。”
我在她对面坐下,同样给自己斟满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抬眉对上她的眼睛,而后不仅不慢悠悠说道:“如意,夏婉那件事,你可知我是何时盯上你的?”
如意没有回话,但只直直的盯着我。
我叹息一声,望着窗外银白色的雪夜,长声道:“是乌孙崖,自你鼓捣花草之后,她不知一次找过我,几次三番想要打探你的事情。”
“她还真是闲的慌。”
“她不是闲得慌,她是恨得紧,如今我算是瞧明白了:她是塔塔公主,当年大梁征讨西北,逼得塔塔部族将她嫁入梁宫求和,从那一刻起,她搅乱天下的心就存下了,而今困在深宫无所事事,只要是有可能搅得天下大乱之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的,所以杀了她远比饶她一条命好得多。”
“你也是个极品,分明存了杀人害命的歹心,还能把话说的这么慷慨激扬,明着为了自己,倒能说出为国为民的意味来!”
如意不惜言辞,狠狠将我挖苦了一顿。
我亦未回她,只为她不过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我兰妡不过是个女儿家,还真未有过什么黎明苍生的念头。
我一笑而过,并未把她的讽刺当回事,反而问道:“如意,既然把话挑开了,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夏婉屡次陷害玲珑,你若不动手,我也是决计不会留她的。但现在我想知道,你究竟有何法子对付她?是否要我动手?”
“不准你动她!”
“为何?”我犹豫再三,而后问道:“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还好好的,可玲珑的身子越发不好,难道还留着她继续陷害玲珑吗?”
“我说过你不准动她就不准动她!兰妡,乌孙崖那件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夏婉这件事你要是乱了我的计划,我绝对和你翻脸!”
“可你就不怕她再对玲珑下手吗?玲珑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月份大了越发显得虚弱,你究竟还要留她到何时?”
“我不会让她伤害玲珑,这你大可放心!”
如意斩钉截铁说道,而后又加了一句:“兰妡,你要记住,诛心之痛远比杀人来得狠得多,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傅玲,倘或你学不会,也终将斗不过傅玲!”
我默默不语,如意又道:“至于我要如何对付夏婉,现在还不到说破的时机,但我相信很快你就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