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鞅,让你找的人来了没有?”送走了卫孟以后,戴言叫来唐鞅。
“就在外面等候,公子。”唐鞅答道。
“去请他进来,不,我亲自去迎接吧。”戴言立马起身出去了。
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短袖的褐衣,脸上遍布皱纹,手上都是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劳动经验异常丰富的庶民。
“小人铜叔见过公子,敢问公子专程召小人至此可有何事?”这位看似低贱的庶民一点也不怯场,见过戴言后立马脸色从容的问起来意了。
“我听唐鞅说先生是咱们丰邑最好的铸剑师,所铸铜剑无一不精。今天请先生来此却不是为了铸剑,而是为我铸两样东西,不知先生可否办到?”戴言问道。
“小人区区末技哪敢蒙公子谬赞。但不知公子想要小人铸造何物?”铜叔好奇道。
“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根铜杆,一个铜笼子罢了。先生可能够办到?”
“不知公子要打造的铜杆和铜笼是何样式?铜杆需要多长,铜笼需要多高,对杆和笼的粗细可有具体的要求?”铜叔不愧是丰邑最好的铸剑师,一听到需要打造的东西,立马就开始询问起具体的细节来了。
戴言对这位铸剑师的职业精神也有些佩服了,想来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恐怕除了对技术的痴迷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吧。他一一的向铜叔解答了铜杆和铜笼的具体细节,然后又问道:“不知先生可否能在五日以内铸好此物?”
“如果需要在五日以内办好的话,那么重新炼铜时间上就来不及了,我需要足够多的铜直接来熔铸。”铜叔老实答道。
“唐鞅,你带先生去府库,库里的铜随先生取用。此事你务必做好了,这件事可关系这我等的生家性命。”戴言吩咐着唐鞅。
五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正是大雨倾盆,天空中雷声阵阵,好不热闹。按照以往的经验,像这种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人会出来的,然而此时在丰邑东门外却是人声鼎沸,男女老幼富贵贫贱皆有,大家冒着这么大的雨来到此地,无非就是想见识一下神的考验。
最近的丰邑接连出了奇事,先是新封的领主子偃射天笞地,不敬鬼神,然而巫师卜咸预言他一定会受天谴,果然后来子偃出门竟然被雷劈了。但是公子子偃虽然被雷劈了,但是竟然未死。宋国人崇鬼神,大家心里都在嘀咕这神到底是对公子子偃的庇护深厚呢?还是巫师卜咸所依赖的神的法力大?好在无论怎么样,今天都能有一个了结了。
东门外的大树下,此时已经系上了一根铜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可以发现铜杆是由多段连在一起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个时代可没有机械化,也无法拉出太长的铜条。铜杆在伸到树底时分出了两个岔口,这些都是戴言吩咐他的下属在这些天没有打雷的时候办好的。
乐辛坐在一辆华丽的车里,看着树下的那个铜杆,让人专程去检查了一遍,直到确认是真的铜,才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子偃是要玩真的了,他也不愧是宋国的公子了,果然有宋国人的特性。
有了乐辛的带头,其他贵人和巫师也都去检查也一番,确认这种引雷的装置不可能作假后就都退下了。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戴言终于登场了,随同他一起出场的还有巫师卜咸。在众人的眼光中,可以看到年轻的公子一脸自信的笑容,而巫师卜咸则是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
“丰邑的父老乡亲们,可能有的人见过我,有的人还不认识我。我就是你们新的领主,子偃。我在此地执政才不过两个月,许多人知道我所做的事无非就是射天笞地,故大家都以为小子是一个不敬鬼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而我为什么要射天笞地呢?那时因为大家所熟知的天神和地神,风神和雨神等等都不是真的神,他们都是假的,都是这些巫师们假借神的名义来欺压你们的!现在你们或许不相信,但是接下来我将会向你们展示真神的力量。受神庇护的人将一往无前,所向披靡!”戴言一开口就大放厥词,立即引得这些敬神的宋民一阵惊呼不已。
“公子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这敢亵渎神的威严。”卜咸也不甘示弱了,他知道今天他不能退,他退避了即使他侥幸获得神的庇护未死,那么他在丰邑的名声也就没有了,那样和死了又有何区别呢?“天有天神,地有地祇,人有鬼魂。而万物皆有灵,其灵者即为神。是故山有山神,水有河伯,雨有雨师,风有风伯,雷神则又有雷公和电母,我等巫师即是沟通鬼神之人,神必然会庇佑我等。”说完他对着四方百姓一拜,然后又对着天跪拜祈祷道:“雷公电母在上,小子卜咸敢请庇佑,日后必当日夜供奉。”
“哈哈,卜咸,临时拜神还有用吗,大家都等不及了,我等这就开始吧。”戴言带着一副讥讽的表情对着卜咸说道。
很快,就有人连出了两根铜杆,可供人双手持握。卜咸正准备上去的时候却看见戴言吩咐下人从车上搬下来了一个巨大的铜笼。
“公子,您这是?”这却是一直待在车上默默观看的乐辛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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