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甚精通。田忌其人地位尊贵,在齐国军队中威望卓著,他想对付田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然而当公孙闬做了邹忌的门客以后,田忌很快就被邹忌赶出了齐国。
公孙闬做邹忌门客之时,正值马陵之战爆发,于是他劝说邹忌道:“相国为何不去策动君上,令田忌伐魏。打了胜仗,那是您谋划得好,大可居功;如果邹忌战败了,即使他不死在战场之上,回国也必定死在军法之下。”邹忌认为很有道理,于是照做了。结果马陵一战齐军大胜,阵斩魏将庞涓,虏魏太子申,田忌由此成为被列国称颂的名将。邹忌赶紧找公孙闬商量对策,该如何办。公孙闬于是就派人带着十斤黄金招摇过市,找人占卜,自我介绍道:“我是田忌将军的臣属,如今将军三战三胜,名震天下,现在欲图大事,麻烦你占卜一下,看看吉凶如何?”卜卦的人刚走,公孙闬就派人逮捕卖卜的人,在齐王面前验证这番话。田忌闻言大恐,立马出走楚国避祸。
由此公孙闬成为了邹忌的首席门客,深得邹忌看重。
张丑和公孙闬还是有交情的,毕竟他们两人曾经都是周游列国的游士,同为“齐漂”以前当然是有打过交道的。
张丑见到了公孙闬后也不多言,直接发问道:“一个谋士见到自己的主君陷于危难之中不去相救而是袖手旁观,这个谋士该当如何?”
公孙闬道:“该以死谢罪。”
张丑问道:“那么阁下现在为何不以死谢罪呢?”
公孙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张丑道:“先生何出此言呢?”
张丑说道:“我听说阁下帮助邹相驱逐了将军田忌,使得邹相能专齐国之权。然而邹相目前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其根基皆系于齐候之信任。如今公子田婴建议齐候称王,群臣皆赞同此论,而齐候亦有此念,重臣中惟邹相反对。阁下可知邹相反对之事乃群臣皆赞同之事,邹相反对称王此举实则得罪了整个齐国的重臣。若重臣在齐候面前诋毁邹相,众口铄金,一旦齐候不信邹相,吾恐邹相不得善终矣。然而阁下眼见主君深陷危难之中却不相助,阁下不死何为?”
“先生之言真乃醍醐灌顶,在下已知之。然而邹相反对齐候称王乃既定之事,吾又能如何改变呢?”公孙闬问道。
“邹相反对齐候称王是因为此事对齐国无利。然而阁下可知魏国已派使者田需朝见齐候,共邀齐候相王而分天下霸权?齐候独自称王则独加尊而已,对齐国并无利益可言。然而魏齐相王,则淮泗诸国皆为我齐国之势力范围。此乃不加兵而扩土之策,岂非大利?”张丑说道。
公孙闬意味深长的看了张丑一眼,说道:“先生之言,我已知之。在下定然劝说邹相同意齐候称王一事。”
见到事已办妥,张丑也不多待,很快就告辞出去了。
第二日,齐候在正殿接见了魏使田需。
田需对齐候田因齐说道:“魏国国使田需见过齐候。齐候在上,我魏国与齐国近年来多有仇怨,天下不宁,我王对此深表痛心。故我王愿率诸侯朝见齐候,并尊齐候为齐王,两国互相并尊为王,并划分出各自的势力范围。如此则我魏国与齐国之仇怨可解,而天下可宁。”
齐候听完此言,脸上并没有出现田需预料中的高兴的表情,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对着堂下齐国众臣们问道:“魏王欲与寡人相王,分天下之势力范围,诸位爱卿如何看?”
田婴首先站出来表明立场:“启禀君上,此事实乃对我齐国大利之事。魏国,天下大国也,承晋国之霸业到如今已有上百年了。如今其愿意朝见我齐国,并尊君上为王,此乃我齐国霸天下之始也,惟君上察之。”
田婴出口以后,齐国众臣们也都一一附议,大家都赞同田婴的意见。
齐候对这些意见视而不见,他向邹忌问道:“相国对此事如何看?”
对于此事,邹忌本不想表态,奈何想到昨日公孙闬劝他的那些话,他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君上,臣以为魏齐相王一事对我齐国有利。当今之天下乃大争之势,诸国之行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魏齐相王,则君上可以王之尊而凌燕、邹、鲁、滕及淮泗、东海诸小国。如此我齐国不出兵则版图大增,此对我齐国有利,臣附议小公子之见。”
见到邹忌也不反对自己称王了,齐候内心极为高兴,然而当着外国使臣和齐国众臣的面,他不会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他淡淡的说道:“既然邹相也认可了,那么相王一事寡人同意了。。”
然而还未待齐候把话说完,客卿淳于髡却站出来说道:“君上,不可啊!如此做法将必然为我齐国遭来兵祸啊!”
齐候对于淳于髡打断他的话极为不满,他断然道:“既然众臣都认为此事对我齐国有利,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寡人同意与魏王相王。寡人将命田婴出使魏国,与魏王商议此事之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