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波纹状散开,慢慢覆盖周围。“峰峦双煞?金府双鹰?还是其他好汉?”
晚风轻拂,树枝,花草沙沙作响,但,无一人出现。
鲍世钰眉头一皱,刚才自己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踩断树枝的声音,绝不会错。不出来?以为这样自己就拿你没办法了么?
“哼!”
鲍世钰重重地哼了一声,体内炽热元力猛地以他为中心辐射开来,向四周横扫过去,植物如雪临近火堆,纷纷枯萎,断折,颓然倒下,顿时,此地成了一片空地。
但,仍然空无一人。
“嗯?”
鲍世钰这才开始有些吃惊了,自己的烈火真气已有八成火候,寻常人触之则伤,碰之则亡,但方才自己运用了八成实力的情况下不但没有发现对方,甚至连一点阻碍的感觉都没有。
就像,没有人存在一般。难道刚才真是一阵错觉?
“藏得挺好的嘛……”鲍世钰左右看了两眼,冷笑道。他可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经历了许多生死之斗后所锻炼出来的直觉会有什么错误。“一般人肯定了一件事的事实之后就不会再去怀疑,所以他们一旦遇到变数就会不知所措,而我们则是在否定了一切怀疑之后,才会接受事实,因此我们也不会对于即将发生的变数没有应对。”这是鲍世钰义父教给他的最重要的一句话。
正在鲍世钰准备放大招将这里彻底翻个遍时,他苦心孤诣想设法找出来的人主动现身了。
“挺威风的啊你,这么厉害,简直无人能敌啊!”在鲍世钰由冷笑转为凝重再变为吃惊最后升级为震惊的神色之中,一人缓缓凭空浮现,虽然穿着破烂,有些面黄肌瘦,但脸上却挂着一丝阳光的笑容,不过当他慢慢走到鲍世钰面前的时候,陡变冷厉,“看不出来你这么非凡的人物八岁了还会尿床!”
“靠!你小子怎么会知道的?这件事我只对……啊!你是……”鲍世钰暴怒,刚想一把揪住对方狠揍一顿时,忽然若有所悟,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张大了嘴巴:“你,你,你是,你是……”
“别你了,要说什么等会儿再说,你身上有钱没?快请我去吃顿好的,我快饿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鲍世钰惊喜交加,双手猛地掼在牟伟肩上:“好小子,你还舍得回来!当年天扬叔说你去什么山上学艺去了,当时我还不信你会在一个地方待那么长时间,这都十年了啊,你才回来!怎么样?学到了啥没有?有没有想你大哥?”
“我能理解重逢的喜悦,现在我和你一样激动,可是现在你能不能让我先……”牟伟有气无力地抬起手,但又被对方打断了。
“快说刚才是不是就是你学来的招式?怎么弄的?竟然连我都没发现你!真是……呃?你想说啥?没事儿!尽管开口,当哥哥的罩你!”鲍世钰拍了拍胸口,豪气干云道。
“我就想吃个饭有这么难吗?你为啥总不让我把话说完?想杀人灭口吗?”牟伟忽地暴跳如雷。
“嗝!~”
牟伟打了个响指,缓缓吐出了最后的鱼刺,心满意足的往后一躺。
“怎么样?这菜还过得去吧?要不再来点?”
“不用了,我吃了足足有十人的份,明天估计都不用吃饭了。”牟伟半眯着眼睛,点评道,“味道是还行,只是有点过咸了。怎么,好几年不见,你口味越来越重了。”
鲍世钰笑骂道:“你还是这个性格,嘴上留点德行不行?请你吃饭你不谢谢也就算了,还损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这么开始聊天的,难不成你忘了?”牟伟此刻早已沐了个浴,换了身新衣服,浑身上下都透着清爽,整个人如同再生了一般。果然,不经历困苦艰难,怎知平淡的可贵之处?一时之间,牟伟竟有些恍惚了。
听到牟伟的问话,鲍世钰眼中不易察觉地一黯,但他很快又笑道:“你这次学成归来,为什么没去找天扬叔,反而跑到丁家去了?”
牟伟无奈道:“我哪知道几年不见家都变地方了?这不,身上又没钱,准备去树林里搞点野味时,就碰上你和那丁家少爷了。嘿嘿,你对那鼻涕虫还是存着那份心思?”
“别那么说小玉,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副样子了。”鲍世钰嘿嘿笑道。
牟伟撇了撇嘴,不屑道:“瞧你那猪哥样儿,都小玉小玉的叫上了,当初哥几个里面可就属你一人最讨厌她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吧?”
“此一时彼一时嘛,都说女大十八变对不对?我可不是那种顽固的人。她那么温柔,善良,我喜欢她有什么奇怪的?”鲍世钰摇头晃脑道。
牟伟笑了笑,却没有再调侃他。这种感觉真好啊,友情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什么有营养的聊天对话,流淌在心底的涓涓细流,令人舒适,喜悦,人生中不一定要有美满的一切,但总要有一两个知己,他们会随时倾听你,开导你,在你最孤单彷徨的时候给你支持与鼓励。你能说这种真心是很好笑的吗?
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