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麟是幽鬼门外门弟子中的寻常一员,修为在练气第九层。
幽鬼门乃是东洲一中型门派,虽说不比那几个大派,许多人也是挤破了头都想进却进不去的。
当然,在宗门内,修为比北麟高的比比皆是,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翼翼。
北麟在幽鬼门一直很收敛,见到那些修为高深的同门或执事长老们,总是一副低三下四鞍前马后效劳的谄媚姿态。
对于那些个修为又高,占据大半修行资源的同门,北麟心里是嫉妒的,只是从未表现出来,再加上资质有限,嫉妒也是无用。
一直以来,北麟也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做人,在门内修行了四五年,也达到了练气第九层。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也能被天上落下的馅儿饼砸中,虽然北麟也曾幻想过,但还是觉得,这对他有些奢侈了。
具体原因他不清楚,但他惊喜的得知,自己竟被四大外城之一的东仓城镇守长老,指定为编外斥候。
说白了,就是打打杂,解决一些城主府外派的事宜。
但这对于北麟来说,却着实是意外之喜。
毕竟,身在宗门,凡事都得小心翼翼,哪有在四大外城来的自在?
而且,宗门内压抑,在外面对的大多是凡人,北麟自然可以肆无忌惮行事,只要不是太过,惹得镇守长老动怒,就没有任何问题。
自从来到东仓城,只要外出,那些个达官显贵,一个个都对他客气无比,他也趁机搜刮了不少物资,这在宗门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难怪得到封命的当天,那些个修为比他高深的外门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酸溜溜的,眼红嫉妒不已。
折让北麟有些飘飘然,长久在宗门内的压抑,也得到了舒缓。
久而久之,骨子里的轻贱和嫉妒心理,浮于表面,却变得扭曲了许多。
北麟在外总是一副倨傲的样子,对凡人也很是看轻,性格也是喜怒无常,一言不合就强势碾压。
毕竟,凡人在他眼里,就是那蝼蚁,随意就可踩死。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也自然而然的有了优越感。
每每想到过去的自己,他便觉得那是一种耻辱,便如他的逆鳞,一旦有人触到,就已经被他判定了死刑。
幽鬼门掌管四大外城,如日中天,各个凡人、修真家族在其庇护下成长,自然是有代价的。
这些家族每隔一段时间,便需向幽鬼门供纳奉额。
曾经在东仓城有一个小家族,拒绝给幽鬼门供奉,城主府委派北麟前去威恫。
还记得那很小的修真家族的族长,不过才练气第七层而已,但那目光中的平静和深藏的不逊,面对高出自己两个层次的北麟,也分毫不让,哪怕修为不如,但一身风骨不没。
北麟面对此人,竟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那种骨子里长存的自卑感,立刻让他恼羞成怒了。
一怒之下,北麟率人灭去了这个小家族全部之人,更将那族长以尸毒和虫蛊蚕食,折磨到心神崩溃,癫狂致死。
就这样北麟还不满意,便下令将尸体挂在城门口,曝晒七七四十九日示众。
一时间人心惶惶,城主府也有动静,却最终被人暗地里压了下来。
从那之后,北麟则更加肆意妄为了。
掳掠幼童之事,乃是城主府直接下达的命令,但毕竟是一城之主,有些事不好明目张胆的去做,一直以来都是收买一些悍匪凶徒结成的帮派,暗地里动作。
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北麟发现,由这些帮派出马,效率实在太低。
每次出动老远就听到动静,家家户户都将孩子藏起来,遇到的抵抗也不少,收获不是很多,反倒不时会折损了自家兄弟。
因此,北麟决议由自己亲自出马,第一站便是这落英村。
果不其然,一逮一个正着。
此时,黑手帮的一种凶徒一个个敬若神明般跪拜在后,这让北麟心中的傲意更浓,对于凡人的轻视也更多。
“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办个事,却束手束脚,几个月下来才那么点人,干什么吃的?!”北麟先是冷叱一句,随即又漫不经心道,“现在本公子在此,谁都不能拿你们怎么样,还不快出手抓人?”
在外,北麟不喜欢让人叫他前辈或仙师,反倒喜欢让人喊他公子,这种怪癖,也是为了满足他的优越心理。
“这......”黑脸大汉裘方支支吾吾,额头浮起死死晶莹汗水,那一帮寻常山匪,也都一动不动,跪拜在那里,额头青筋鼓胀,汗水岑岑滑落面庞。
“怎么?”北麟眼神一厉,猛地转头盯着裘方,周身威压也是暴涨。
裘方心中一颤,那一个个山匪则纷纷闷哼,龇牙咧嘴,脸上汗水更多,一副异常吃力的样子,却一动也不敢动。
但见这些人如此,又见裘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北麟先是一愣,念头一动,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原因出在北麟自己身上,其散开的威压,覆盖了整个村子,黑手帮的众人自然也受到影响,此刻动弹一下都困难,一个个正咬牙支撑着,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抓人?
“嗤~凡人就是凡人,连点威压都承受不住。”北麟嗤笑一声,心中不屑更浓,却仍旧驱动修为一转。
嗡~
周围空中的威压轰然一震,便消散成空,那一个个悍匪顿时如蒙大赦,嗷嗷叫着冲上前去。
威压消散,行动失去限制的,不仅仅是那些悍匪,还有落英村的一干村民。
回到自己的各个村民,一个个拉开房门,蜂拥而出,还有那几个领着孩子们往林子里走的壮汉,抱起魂道的几个孩童,带着剩余的孩童,向着村里折回。
很快的,那些孩子们,就被各家各户的大人接回家中。
哐当哐当~
家家户户的大门,再次紧闭,一条缝儿都不透。
“小的们,别留手了,北公子看着呢,都给我踹门,抢!!”
裘方一脸戾气,脸上的长疤在其扭曲的面孔上,显得更加狰狞,挥舞着一杆长枪,如虬龙如海,一枪捣穿了一户人家的木门,随即拔出,门上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破洞。
从那破洞里,隐约能看见三双惊恐的眼睛。
长枪拔出,裘方运气,一脚揣在了木门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门后传来三声惨叫,一男一女还有一名约莫六七岁的男童,被崩碎的木门冲击的力道,震得人仰马翻,倒在了大堂里惨叫。
裘方二话不说,大步跨入门内,拽着那名男童就往外走,也不管那夫妻二人哭喊着想求。
那年轻的女子抱着裘方的左腿,哭得声嘶力竭,却被一股气劲震退,额头磕在了一侧的桌角上,破了一大块皮,流下一脸的猩红,人也被撞得昏迷了过去。
裘方领头,那些平日里凶悍惯了的山匪,更加肆无忌惮了,挥舞着手中凶器,敲打劈砍着各家各户的大门,直接抢夺幼童。
遇到阻拦,要么不耐烦的踹翻,更有甚至直接上白刃。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叫骂声四起,原本平静安逸的落英村,一刹那便成了惨狱。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仙人也是人,为什么非要抢我们的孩子?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毁了毁了,一切都毁了!”
之前的那个辈分高得吓人的老翁,跌坐在门槛前的地上,听着耳边刀吟棍砸,双眼呆滞,唉声叹气着,“人心不古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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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麟抱臂站在村前,看着村里的惨状,眼底闪过兴奋的光。
舔了舔嘴唇,北麟心中的兴奋,渐渐演化成一种嗜血。
“我幽鬼门怎么也都是东洲四大门派之意的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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