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心中似乎还存着些许惶恐,嬴政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保留,似是想将眼前人拆吃入腹,如此才能让自己安心。
眼睛猛的睁大,燕执微微后仰,伸手扶着身后的东西才让自己不至于倒向后面。
唇舌纠缠之间,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奇妙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从他们之间关系确定下来之后,这竟是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燕执已经喘不过来气了,眼前人才终于将他放开。
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艰辛的仗,燕执按了按嘴角,看着眼前气息没有丝毫变化的高大男人,忽然觉得隔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层屏障彻底消失不见了。
像是已经汹涌成灾的洪水,已经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便再也没有能挡住那势头的东西。
第一次,燕执以看另一半的眼神看着嬴政,他从来没有如此直观的感觉过这人将是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不是君臣,而是更亲密的,能够耳鬓厮磨的那种。
在此之前,就算知道这人对他的心思,燕执也一直以为自己答应的很是仓促,并没有经过太多考虑。
这人将一统天下,而他想见到的只有盛世江山,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当初下意识的点头并不是那样,有时候,人无意识中做的反应更能反应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对嬴政不只有为将者遇到能实现愿景的君王以及年少时那些简单的情谊,而是和这人一样,有着早就存在的,却一直不曾被发觉的另类情意。
身体有些发软抓紧了旁边的东西,彻底想清楚了的燕执有种落泪的冲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为了一个以前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而要死要活。
一个人的时候的确可以活的很好,但是一旦遇到那个能让人觉得非他不可的人,生命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能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跳动的心脏,燕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准备找回场子。
方才他被吓呆了,从头到尾被这人牵制着,大家都是第一次,凭什么他就是弱势的那一个?
打定了主意之后,燕执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便有了动作。
天旋地转之间,嬴政转瞬间就倒在了软榻之上,即便知道眼前人是谁,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紧绷了起来。
轻轻松松将人按倒,燕执双手按在年轻秦王肩膀上,一腿跪在这人大腿旁边,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人。
整个一霸王硬上弓的姿势。
然而,不等燕执再有动作,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年轻秦王却忽然开口。
“阿执确定要在这里办事?”
一边说着,嬴政的眼神转向不远处的床榻,眸中意思再浅显不过了。
若是阿执愿意,他不介意现在就进入更深层次的交流。
冠礼之后便成亲,不能再拖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想到了那里,燕执手一抖,差点儿将人直接拎起来扔出去。
他没有想过行那事,只是想将刚才被占的便宜再占回来而已,怎么就能想到那儿去了?
这人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一早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所以这里除了他们俩人不会再有人过来,然而,窗子旁边就是一条小路,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从外面能非常清楚的看到软榻上发生的事情。
初来乍到对府上还不怎么了解的龙淙被放出来自己玩,躲开跟着的人之后就到了石子小路旁边。
抱紧了自己的小盾牌看着房间里和他刚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龙淙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自己是动还是不动。
这不是阿父阿母在一起时会做的事情吗,为什么这两人也偷偷躲在房间里干坏事,这样不好。
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换个地方玩的龙淙动了动脚,还没等他迈开步子,窗子另一边的人便抬眼看了过来。
大眼对小眼之下,燕执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然后眼刀子直接甩了出去。
下一瞬,抱着盾牌的小孩儿跟背后有恶狼追着一般不要命的跑远,眼中惊恐藏在藏不住。
救命,阿母,小龙!!!
房中旖旎的气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燕执甩了甩手将人拉起来,然后抱着手臂皮笑肉不笑开口,“无事了,起来吧。”
小孩子太清闲了不好,他这些天还没来得及给龙淙制定训练计划,还想着让他再玩两天,现在看来,还是直接进入训练吧。
看着一闪而逝的小小背影,嬴政坐起来看着看上去不怎么高兴的燕执,心情极好的说道,“若阿执觉得刚才吃亏了,现在可以再来一次。”
他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甚至还有些求之不得。
知道自己今天是占不回来便宜了,燕执只当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然后自顾自给自朝着门外而去。
“我去书房,你若是开心,留在这里也无妨。”说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燕执转身又退了回来,“还是一起过去吧,这两天的事情有些多,正好你在这儿,也省的让人将竹简送到王宫了。”
每次看到那一车车送到王宫里的竹简,燕执就异常怀念以前有纸的时候,他现在不奢求纸的种类能和大唐相比,能见到可以写字的纸他就喜出望外了。
可惜,都没有。
他自己虽然知道有纸这种东西,但是怎么做出来的还真不清楚,所以,就算每次看到一堆竹简就心里发怵,他也依旧没法解决。
人都不是万能的,用得有什么不足,他能活过来就已经不错了,何必要奢求那么多?
这次依旧用这个理由来让自己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燕执和嬴政一起来到旁边书房,然后坐在旁边看着这人一份一份处理着事情。
都是他之前挑出来要给这人抉择的事情,倒也不算他躲懒了。
艰难的将心底的琦念压的回去,嬴政无奈提笔,让这些竹简将自己心头的火气浇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阿执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亲近一次能让这人对自己更加亲密,听上去好像很不错。
不经意间抬眼看着身旁经过这些年完全能独当一面的玄甲将军,嬴政笑了笑,然后接着将写到一半的东西写完。
“阿政,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撑着脸看了好一会儿,燕执终于没忍住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头也没抬直接回道,嬴政悄悄勾了勾唇角,然后接着说道,“或许就是你现在想的。”
这人对感情有多迟钝他最清楚,过去了那么久,若是再不开窍,他才真的要伤心了。
方才的悸动似乎还没有消失,燕执转头看着外面,也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
安安稳稳又过了一些时日,燕执将龙淙一起带去了军营,虽然没有和士兵们一起训练,但是只看着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龙夫人以为这小孩儿被他带回咸阳只是当个人质,他自己却不是这么想的,若是可以,他想将楚汉之争时的武将都带回来。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些人的年岁,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在何处,因此只能期待着他们将剩下几个国家拿下之后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北地的战事也已经接近了尾声,李牧将军带领的大军自云中进入九原,与蒙恬的兵马汇合之后将所剩无几的匈奴骑兵困在了一处峡谷之中。
没有粮草又军心离散的情况之下,仅剩的匈奴骑兵很快被彻底消灭,匈奴此次元气大伤,除了留守在草原的族人,派往中原的几十万兵马十不存一,甚至连一直占据的黄河两岸也给丢了,幸存的匈奴首领惊怒交加,坚定的认为就是魏人在骗他们。
若不是那几个魏人送来的假消息,他们怎么会损失如此惨重,定是中原人之间都勾结好的。
能派出去那么多兵马,匈奴人自然不会没有一点儿后路,虽然之前许诺的那些现在一点儿也没有了,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家当,但是那些魏人他们却没有全部放走。
积了几个月的火气,在自己人身上没有办法发,对于这些嘴里没有半句真话的魏人,他们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丝毫不关心那些试图让匈奴入侵中原来灭亡秦国的魏人是什么下场,将匈奴人从九原赶出去之后,李牧和蒙恬便开始了整治边城。
简而言之,他们准备将北地断断续续的长城连接起来,彻底将匈奴隔绝在黄河能灌溉的范围之外。
北边如火如荼的忙碌着,咸阳城中也丝毫没有轻松。
齐王亲自过来朝见秦王,燕国使臣也即将进入咸阳,准备献上燕国督亢那片繁荣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