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明明之前我还发善心放过了李鹏飞。
眼看几个保卫科的老师一拥而入,把我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
看着李鹏飞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我才明白过来,王雪飞说的话一点也没错,打蛤蟆要不然就别打,要不然就打改,我的妇人之仁害了我自己。
回想起李鹏飞之前的那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样,还有现在这个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感觉我的怒气涌上脑袋,差点晕过去。
“带到保卫科去!孙老师,你联系这名学生的家长!”张科长大手一挥。
我被两个老师拖到了教室门口,这时班长马盖站了起来,开始解释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想帮他解释的话,去保卫科帮他解释!”郑科长阴沉着脸。
班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了座位。
“回去坐着,继续自习!我会跟着去,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孙老师严厉的说。
班长这才坐了回去,我跟着孙老师还有保卫科的老师,还有狗日的李鹏飞,一起来到了保卫科办公室。
我听说过二高的保卫科,是个极其恐怖的地方,据说墙角放着一根拖把棍子,只要一进门就得在身上来三棍子。
可现在孙老师跟在我身边,想必我进门的三棍子是免了。
到了地方,我和李鹏飞各自讲述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在郑科长的淫威下,我们都没敢撒谎,只不过各自的侧重点不同。
这样一说,事情的大概脉络就理清了。
孙老师还是很护犊子的,还在帮着我说话,我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郑科长脸上的阴霾似乎从来都没有消散过,他问李鹏飞:“他打你了没有?”
“打了,他对着我胸口踹了一脚,我的胸口现在还在发闷,他还让和他一起去的几个人往我身上吐口水,我坐在篮球场直接哭了,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刚想吼出来他血口喷人,吐口水不是我指使的,可又担心把班里的那几个人也连累了,就憋住了没说。
郑科长点头,转头问我:“他打你了没有?”
我说他用肩膀把我撞倒了。
李鹏飞说那是因为他要打我,我想跑,他拉住我,我把他带倒了。
郑科长十指交叉,对李鹏飞说:“你先回去,他留下。”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
郑科长让我和孙老师先坐,眼看我的腿在发抖,居然还微笑了一下,说:“别紧张,也就是两个班里学生的冲突,没有校外的人参与就行。”
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不过郑科长说家长还是要请,档案和处分可以再考虑记或者不记。
二十分钟后,我爹风尘仆仆的推开了保卫科办公室的门。
眼看我爹风尘仆仆,神色慌张,还穿着搬货卸货时候穿的破旧夹克。
我注意到郑科长的眉头不漏痕迹的一皱,随后还是客气的请我爹先坐。
接过我爹递的烟之后,郑科长简要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问:“您是从事哪一行工作的?”
我爹无比实在的回答说自己家里开了个便民小超市,规模不大,平时进货搬货也都是自己在干,想着今天的事情比较急,没换衣服就过来了,还望见谅。
郑科长脸上的微笑没了,接过去本来要夹在耳朵上的烟,也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你儿子犯的事性质比较恶劣,不知道是不是你平时疏于管教的原因!他带着十几个人去殴打另外一个本校的学生,还对那个学生进行吐口水羞辱!”
我爹慌了神,转头看着我说:“他不会这样的啊!他一直都很老实。”
郑科长冷笑了一声,说:“他很老实,你们这些平时忙于生计的家长,恐怕都没空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德行!”
我爹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抬手作势就要打我,又放下了手,可能是想到我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而且这个场合不太合适。
“如果没有条件给他提供好的生长环境,就不要生这个孩子!长大了也是社会的蛀虫!偷拐抢骗的小混混!我们学校是不能要这种未来的社会垃圾,我准备对他做出开除学籍处理!”
本来听了郑科长的前几句话,我爹还憋着一张老脸不发作,但一听到要开除我,他立刻慌了神,卑躬屈膝的在郑科长面前求情。
我感觉到满腹的屈辱涌上心头,急忙对孙老师说:“错不在我,老师您知道!”
刚才还一直护犊子的孙老师也是变成了另一张面孔,耸拉着一张脸,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现在大人都在,你就让大人们解决吧!”
我的委屈噎在了喉咙里,眼看我爹对着比他小十几岁的郑科长点头哈腰,还有孙老师在一旁看着我爹的那种不屑的眼神。
我这才明白,成年人之间的暴力,比起学生混混之间的暴力,只会更狠更毒。
我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这时候我倒是希望,宁可让郑科长在我的脑袋上用那根棍子来个几十次,也不要叫我爹来承受这种屈辱。
同时我又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不说如果我家里有林依然家那样的背景,这个郑科长还敢不敢这么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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