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真是有些古怪啊。”他们念叨着,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正怀疑到底是怎么呢,便见李晟开了口。
“我想请子龙和芸儿调换一下,位置由子龙来统率这五百精骑,以完成这次奔袭任务。”李晟微笑的望着赵云:“子龙须在后天午时以前赶到沙羡渡口一带潜伏起来。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明白。”赵云沉着的点了点头,一贯平静无波的脸上竟稍稍出现了些许兴奋的神色。能这么快就有独统一军,直接参与作战的机会是他自己也不曾想过的事情。虽然这次带兵的机会是从他妹妹那边“抢”过来的,虽然这次能统率的只有区区的五百骑而已,但他依旧高兴着。他企盼,因为能够再次上到战场的舞台上。他认为这是他真正的归属。作为一员武将,平时表现的冷静淡然的他,心里也是异常渴望着能够在战场上树立自己的威名建立自己的武勋。至于在李晟身边当一个近卫,那可不是他真切希望的事情,尽管那是李晟对他的信任。
“那主公我呢?哥哥去做了我的事情,那我又要做什么?”相较于赵云的兴奋,他妹妹赵芸眼下的脸色可是不太好。本来嘛,到手的任务就这么飞了,这摆明着是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嘛。虽然她也承认兄长的能力是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件事情,可既然是这样,主公你一开始就应该任命兄长做先锋啊。为什么当时不做那个任命,而现在又来做这一套呢?莫非是为了扫我的面子?我可不记得我在哪里有惹到你啊。脑筋就是那么一根直线的赵芸一下子利用她的聪慧想了这么许多。她越想便越觉得李晟对不起自己。她恼火起来,狠狠的瞪视着李晟,大有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便和你没完的架势。
然而,她略略有些失望了,李晟并没有理会她的眼神,也没有回答她追问,而是仿佛什么也看到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明了下去:“这次调换是换人不换号。也就是说子龙必须打着芸儿的旗号来统率这五百的偏师。无论你子龙是杀了张武、陈孙也好,还是攻占沙羡也罢,对外对其他人来说,都不是你子龙再做的,而是芸儿的功绩。”
“啊?为何要这样?”听李晟这么一说,非但赵芸觉得不理解了,就连包括赵云在内的其他人也不禁露出疑惑好奇的神色来。
“因为我过一阵子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子龙去做。那是需要你‘失踪’好几年的事情,如果你眼下出名了,那就不太可能失踪过去。”李晟微笑着神神秘秘的说道。
“那是什么任务?”赵云并没有问。虽然他自己对那任务也是非常好奇,但他看得出来李晟眼下并没有解释下去的意思。
赵云不问,那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开口了,只能任由李晟将会议推向下一个议题——那是对赵云明天的潜伏行动的具体安排。虽然眼下的夜已经很深很深,但李晟却一点也没有结束这个会议的意思。他总想将一切可以讨论到的东西都讨论到。这无疑令众人觉得他有些婆妈了,但也让众人察觉到这次战斗对他的重要性。对于李晟来说,这场讨伐战是他通向太守之路十分重要的一步。他必须走好。
一天后,李晟分兵。赵云带着五百精骑由运输船载着于沙羡东边的一个浅滩登陆了。那是一处荒凉的草地,从月光下隐隐照射出来的样子来看,那其中肯定是隐藏沼泽陷阱。五百人牵着自己的马涉水而渡。他们对于自己要面对的一切大都是一无所知,也许他们能够一个不落的平安归来,也许他们中有好些人会遗留在这昏幽的未知之中。谁知道呢?反正,他们有必须过去的必要就是了,这是为了取胜而必须的。绕过沙羡城,潜伏到敌军港口的后方为最后的攻击做准备。
对着乘船离去的众人,李晟默默不语。他倚栏站立在楼船的顶上,感受着秋夜里迎面而来的凉风,两眼出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是看那江景月色,还是看那奔向未知的队伍。登陆的环境是如此的恶劣,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罗照的情报组织并没有将云梦泽一线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这就造成了眼下这种麻烦的境况。对于这一切,李晟自是没有说什么,他的脸色十分的平静,仿佛这些东西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然而,此刻站立在他身边罗照,却清楚的明白,自己这位主公的内心并不如外表所见的那样平静,他的收紧紧的抓着身前的栏杆。那份用力的样子,说明了他心中的不安。
“主公,不比如此担心。情报没有收集清楚那是我的过错。但我以前也听人说过这云梦泽的一些情况。虽然这其中有些危险,但却不是杀机重重,只是稍稍的有些麻烦而已。我想以赵云将军的能力,自然可以克服这些危险,完成主公所交代之任务的。”见李晟担心着赵云他们,罗照不由得在一旁宽慰的劝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李晟无奈的点了点头。
舰队再次起航。李晟一直都是将整个舰队的航行交给杨续来管理的。他并不懂水军,便也不想插手这方面的事情。他只是告诉杨续:“我们必须在明天午时以前到达沙羡的渡口。”这是他提出的要求,至于杨续怎么达到这个要求就是杨续自己的事情了。李晟不管经过,他想看到的只是最终的结果。
如此,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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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这几天过得很是痛快。
由于黄祖那个“白痴”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再次叛乱,并没有通知沙羡这边做好准备的缘故,张武攻取这座层次便显得十分轻松了。自己当时便带着那三五千人马悠哉游哉的过来,在城下谎称黄祖大人有密令过来的这么一叫唤,便把这沙羡的县令给骗了出来。那个县令老头是一个看上去似乎有些颇为献媚的读书人,出了城竟也飞似的奔跑过来,对自己报以笑脸。那想自己根本就不管他那一套,只是等他过来近了便大喝一声:“你太无礼了!”便手起刀落的将他斩于当场。那可真是爽快啊。看着他那尤自不甘心瞪大着双眼的白花头颅滴溜溜的滚到了地上,自己一想起便觉得有些兴奋起来。当然,这兴奋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自己这边的兴奋可是一天高过一天。
比如:
第一次占据这么一个繁华的城池,兴奋……
第一次看到县衙府库里那堆积如山的金钱,兴奋……
第一次看到城中六个大粮仓中堆得满满得粮草,兴奋……
第一次玩到那城里的少女,兴奋……
沙羡作为黄祖粮草的集结地,其城中的各项设施和城池自身的繁荣可是江夏郡中有数的。尽管它不是郡治所在,但看在张武等人的眼中,却也不比那郡治差多少。这大都是被张武一刀斩杀的那个县令的功劳。虽然他已经死了,但他剩下来的东西,如城池,如这钱粮,以及他所遗下的那个如花一般美貌女儿,都令张武十分的满意。一时间,张武看花了眼。他将手中一切的事情都推给了自己的兄弟陈孙,自己则带着那个长得有如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可怜的少女进了县衙的后院。这一进,就是几天……
与张武的开心享乐不同,陈孙可是有做大事的打算。当张武在轻松的时候,陈孙却是异常的忙碌起来。他接手过张武帅下的事情,迅速的处理起政事来。从约束军队安顿百姓,到查点粮草计算金银,在到收缴城中铁器打造兵器,深知讨伐军很快就会到来的陈孙可是在深感危机之下忙了一个天昏地暗。
他当真是一个劳碌命。等到他好不容易将一切都稍稍的理出一个头绪来的时候,却听见下头的人飞快报来:“启禀二将军,有船从西面过来了。”
“西面?”陈孙闻言不觉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可能是讨伐军来了。”他一边迅速的下令城中做好应敌的准备,一边则飞快的跑到县衙的后院,叫起了张武:“有情况,很可能是敌人来了。”
那时的张武还在女人的被窝里,他对陈孙的突然闯入可是有些窝火的。然而,“敌人?”他听到陈孙如此汇报,呆了一下,也不敢大意起来,随即慌乱的从被窝里爬起,迅速的将自己的那一身铠甲穿了起来:“是东面的敌人吗?”他问着。虽然他有些荒唐了,但对于所谓的”大事“还是不敢有丝毫的麻痹。他知道,那是关系到自己生存的问题。
“不,是西面来的!是水军的舰队,似乎是刘表最精锐的长江水军。”陈孙迅速的将情况告知自己的义兄。
“有多少人?”张武追问道。
“不清楚!下面的人报得很急,兵马应该不少吧。”陈孙摇着头说道。
“那军队准备好了吗?”张武又问。
“就等着你下命令呢。”陈孙说着,一把拉住张武的袖子将他带了出来。
这时,他们的军队早已在城外集结完毕。
“走,为了我们的好日子!”来到城外,面对那一张张企盼的望着自己的面孔,张武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断喝一声便带着人马出发了。
沙羡的渡口在沙羡城西六里的地方,那是一个深水渡口,是可以同时停靠十艘以上运粮船的。当张武、陈孙带着手下人快要赶到渡口的时候,便发现渡口的守军早已被杀散了。败兵三三两两的过来,俱言敌势浩大。
“到底是哪里的兵?”张武皱着眉头说道,对于这些一战就溃的人,他可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的必要。反正,他们也不是自己的手下——为了发展自己陈孙可是原封不动的接收了沙羡原有的一千守兵,其中就包括了渡口的这五百人。
“是江陵的水师,人有好几千哪。”败兵惶惶不安的说道,他们早已被对方给杀怕了。
本来嘛,在渡口负责物资转运的他们,就不是什么武勇的人。陈孙收编他们,也不是为了他们能为自己增加多少的战力,而是因为自己的手中并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渡口管理人员。
“其统兵大将是谁?”张武用鼻孔对着他们问道。
“是杨续。蔡瑁手下的偏将,平时是老跑这一线的,他是江陵到沙羡的运输长官。”士兵打着哆嗦言道。
“杨续?”张武琢磨着,发现自己并不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顿时安下心来,“可能也就是这么一个押运粮草的人吧。敢直接来攻击我,那还真是勇气可嘉,但有勇气未必就有能力。他?我想也就能对付你们这些人吧。”对着那些败兵,他无情的嘲讽着,随即命令手下将他们带下去,然后领着自己的兵马继续向前。
他很快就接近了,渡口的所在。遥遥的望去,已然看见那停靠在渡口旁的的一溜烟三十艘运粮船了。那些船吃水颇深,想来里头载满了物资。一支大约有两千多人的队伍,正在渡口上建立着工事,他们想来是要先坚守渡口一段时间,再等待后方的援兵吧。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张武却认为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他决定吃掉他们,顺便再把这而是艘战船抢来。对于这些钱粮物资,张武可从来也不会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