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光光凭着我们自己的力量显然是不够的,如果能接收的到荆州的兵力、军械和粮草的话,那或许还能同曹操一拼。为了战斗的胜利,有些事情主公应该下定决心啊。”
“唉……”刘备长叹一声:“如果我是荆州人,认为荆州闭天下更重要的话,我可能也会作出同样的决定。毕竟这个决定是能够保证荆州的和平。由此而思彼,他们的行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我并不痛恨他们。只是……眼下还是不要理会襄阳了,及早的离开吧。”
“既然主公不想攻城,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在襄阳城外待上几天吧。”马谡如是说道。
“为何要如此?”刘备不解。
“这个很简单!”马谡嘿然一笑道:“襄阳的官员们并非一心向着蔡瑁、张允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对主公仍旧是抱有好感的。对于蔡瑁、张允他们投降的事情,这些人恐怕也不是十分清楚。既然我们要南下,那就必须也接着他们一起南下才行。这也是从道义上进行考虑的。蔡瑁张允他们抛弃了我们,而我们却不能抛弃那些人啊。”
“这说得也是。”刘备点了点头,随即询问马谡:“如果不打襄阳的话,你可有一套计划?”
“有的!”马谡重重的点了点头,向刘备建议道:“主公帐下诸位将军之中,唯有关羽将军还知晓水性,故主公可令关羽将军遣本部兵马先行,为南撤之先锋,先备好南渡白河航船,为我军南下开辟道路,之后则速攻樊城、襄阳两地的军港尽起其汉水之军以为己用,联络江夏刘琦公子以为外援,助我军在江夏之地得一落脚之处。此乃南撤途中最最关键的一步,关羽将军应该趁早准备才行,主公自然不能让他加入今夜的战斗了。”
“有理。”刘备重重的点了点:“那就让云长南下吧。顺便也让他把襄阳的那些人先带走。如霍峻、刘邑等以后都将是我们耐以发展的力量啊。”刘备说着看了看马谡,问他:“计划已经定下了,那么行军路线又将如何?”
“从襄阳往南一共有两条路。”马谡说着比划起了地图:“一条是往正南,经编县,当阳县,抵江陵;另一条则是沿汉水,稍偏东南,经若县,汉津然后到夏口。”
“一个到江陵?一个到夏口?”刘备支起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问道:“为什么两条路的出口不对呢?”
“因为形势很有可能发生变化啊。”马谡微笑的解释道:“对于我军来说取得江陵自然是最理想也不过的。但由于江陵是荆州战略物资的散集地,曹操也同样以这里为目标因此,我军很难在曹操的追击之下顺利的到达江陵。故而当我们必须找另外一条路来作为自己后路的存在。”
任务迅速的被刘备安排下去:由关平、刘封执行疑兵的计划;陈震、陈到、张飞负责布置宛城内的战场;简雍、孙乾组织民众的转移;糜芳、糜竺负责军需物资的整理押送。一整个刘备军在刘备统一的号令下有如一个精密运转的机关迅速的配合起来,疯狂的忙碌开来了。
宛城虽然是从曹操手里夺取得城池,但在刘备几年的统治之下已经完全和新野一样成为刘备最为坚实的基地所在。城里的百姓大都自记得刘皇叔的仁德,而忘记了曾经被曹操统治的情况。他们都忠心的拥护着刘备。此刻一看到刘备所发布的公告,都纷纷聚集到刘备的太守府门前,大声的回复着刘备的号召:“我等皆愿随刘皇叔南下。”他们并愿意生活在曹操的统治之下,因为和以前曹操统治的严厉相比,刘备这边的政策无疑是宽松许多的。
很快在百姓们的配合之下,在刘备军士兵有条不紊的指挥之下,宛城的撤退工作完成的十分迅速,才刚过午后呢,宛城就已经陷入了全然的静寂之中。只有无声的在布置着战场的刘备军士兵还在着紧的忙碌着。
宛城北边的树林,由于博望坡地势的连绵,使得这里也很有些起伏不定的样子。因为上一次夏侯敦就是在这博望坡遭到打击的缘故,这一次作为先锋的许褚、曹纯部倒是十分谨慎的调集了一千人马对博望坡的上上下下进行一次细密的搜查。虽说刘备军不太可能傻乎乎的在同一地方设伏两次,但基于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警语,曹纯他们还是不敢有一点的大意。他们是先锋,是为全军扫平前进道路的,也是全军士气的汇聚所在,如果他们出现什么三长两短的问题,那无疑会让这次南征受到一定的影响,对此他们只能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了。
正如马谡所猜测的那样,这路先锋的大将是许褚,但军中实际事物的决策却是出于副将曹纯。对于这个名义和实际倒反过来的情况,许褚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知道自己有多少的能力,更明白曹纯和曹操是怎样的关系。
当队伍小心翼翼的通过了博望坡狭长的山道之后,逐渐变得开阔的视野令始终提心吊胆着的曹兵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起来。虽说绿色的树林依旧在眼界中矗立着,黄土铺就的路也就比前面的那些时候稍稍的宽阔了些许,但在少了一边山崖的压迫之后,整个紧致的气氛却一下子消散了许多,让人一下子觉得轻松起来。
不再有什么阻挡了,只要沿着着路向前不多远便绝对能看见宛城的城墙。对于这个数年前丢失掉的领地,曹操军中虽极少有人提及,但几乎是每个人心里都为此而憋着火的。当年,曹操为夺取宛城花了多少功夫,付出了多少代价,却一下子被人夺取了。尽管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无法一口气收回,但总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这绝对是曹操军的一个耻辱,而这样的耻辱绝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才行。
脑袋里想着这些,许褚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此刻的他简直恨不得能肋生双翼一口气飞到宛城的城下,将那儿的刘备军全都灭了。
沿着大路前行着,原本以为就此可以直抵宛城之下的,但前方突然出现的问题,却让许褚有些晕毛了。
“那是什么?”许褚看着惶惶悠悠的走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两队士兵心中充满了不解:“他们究竟再做什么?是演戏吗?还是……”他狐疑的瞪视着前方:在那儿,两队刘备军打扮得士兵正平稳的举着红旗踏步前进。他们人不多,两队只有四十人左右,但却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他们宛如没有看见自己这边的大兵一般,依旧是平平稳稳的走着,走得是异常的缓慢。
“是故弄玄虚吗?”许褚想着,却是老老实实的勒住自己的兵马,一边监视着前面那群的动向,一边令人飞报后军曹纯,让他飞速赶来。对于这样处处透着古怪的事情,他许褚可那不准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切交给聪明的人去解决了。
很快,曹纯就赶了过来,他一听许褚所说的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刘备军的人在故弄玄虚。他原本想迅速的下令,把前面的人全都消灭的。但他的脑筋微微的一转,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他直接问许褚:“你看见这些人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一路敌人嘛,自然是冲上去消灭他们哪。”许褚想也不想的理所当然道。
“你为什么会想着冲上去呢?”曹纯又问道。
“因为这只是敌人的疑兵啊。他们明白着是在诱惑我们,而明白着的诱惑是谁也不相信的。”许褚说出了自己判断,这是根据他的见识而来的。
“连你都能想到这一点了,那几乎没有人会想不到。如此拙劣的计谋你认为是那个奇袭宛城又诈败夏侯敦将军的刘备所能作出的吗?疑兵是明显的,而疑兵之后的事情却让人无法肯定。眼下道路两旁树林依旧密致,也不知道里头是不是有伏兵存在,从谨慎的角度来考虑的话,我想我们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曹纯想了想,建议着许褚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这儿等,等后面跟着的曹仁将军所部上来了再说。曹仁将军离我们只有不到三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就是在这儿什么也不作,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而且以我们手中的这三五千骑兵,根本就那宛城没有办法,要知道宛城的刘备军少说也有几万人呢。”
“唔,这么说也对。”许褚听了微微的一沉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顿时爽朗的大笑起来:“哈哈,就按你说得去办吧。反正,主公吩咐过,让我什么都听你的。”许褚笑着,厚厚的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曹仁的身上,将他那穿着铠甲的身躯拍的是左摇右晃,还时不时的发出“吧……吧!”的声音。
时间就在曹纯的苦笑声中过去,坐视着敌人离去而没有任何举动的曹纯和许褚,终于等来了从后边跟上的曹仁所部。当下,两人便和曹仁见过了面,将这事情直接推到了曹仁那儿:“……事情就是这样的,您这该怎么办呢?”
“你们谨慎当然是没有错的。但宛城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你们有没有派兵再次侦察一下呢?如果敌人真的再树林里有埋伏的话,他们能在我们已经起疑的情况再这么傻傻的待上三个小时,也实在是不可思议了。”曹仁一听许褚和曹纯的情况介绍,立马指出了这一份情况中的不妥:“我看这用的是虚实之道,但你们都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实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给你们来了一个虚。前面所遇到的敌人是疑兵,这是没有错的事情了。”
“这……怎么可能……?”曹纯一听曹仁的判断,又想起这些情况真的如曹仁所说的那般,顿时有点焉了,整个人一下子泄气下去,却是还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们这次出兵的消息,丞相可是保密的紧,在加上襄阳那边已经投降的情况,刘备恐怕也是刚刚才知道我们要对付他们,并且已经将军队开到他城下了。面对这种局面,刘备恐怕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布置伏兵。他们最多最多就是依托城池来直接硬杠我们的攻击。当然,这硬杠也是需要时间来做准备的,因此他们就针对了我们吃一堑长一智的谨慎,用疑兵来迷惑我们,令我们进军变得缓慢,以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做准备。明天,看来是一场大战啊。”对于曹纯的不信,曹仁倒是十分详细的给了他一个解释。虽然这个解释之中,很多都是曹仁自己的猜想,但在综合了那么多情报之后所产生的这种猜想却是很合理的——他这话一说出顿时听得许褚、曹纯两人不住的点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许褚他们问道。
“进兵,迅速的进兵。我们必须把兵锋直接推到宛城之下,将整个宛城包围起来,然后才可以扎营。”曹仁迅速的说道:“眼下离宛城已是不远了。地形也不太适合我军的驻扎,出于明日战斗快捷的考虑,我们是必须到宛城之下才可以的。”
“明白了。”许褚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再前面帮你们开路吧。”他说着飞马奔向前队,随即下达了进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