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从目睹国王遇刺的震惊中恢复,罗德就又被席尔娜一通折腾,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洗胃的恐怖感觉:先是被强灌一肚子水,又被女剑士拿勺子压舌根强迫着吐了出来——如此两回,第三次时他感觉几乎虚脱,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这样折腾结束还不算完,尚未从吐得天昏地暗的不适中恢复,迪特便把他们和商队众护卫全叫了出去,十几个人离开旅店,趁着夜色躲到了旅店门对面小巷中。
“干什么?”
“如果只是国王遇刺,我们什么都不做静待事情发展都行,以你的身份绝不至于被胡乱牵连。”迪特小心地探出半个头盯着远处的旅店门口,轻声解释道。“但有人要杀你的话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当时很多人都可以证明不是我干的啊,包括公主!”
泡利没好气地开口:“蠢货,要杀你有很多办法,说你拒捕也好,把你关进牢里然后让你‘畏罪自杀’也行,落到别人手里,生死就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们不清楚敌人身份,只能避开!”
等待没有持续多久,一大队足有上百名的士兵便蜂拥而来包围了之前落脚的旅店,一半堵住前后门,一半不分青红皂白地冲进去搜查,搅得旅店里鸡飞狗跳,看得躲在暗处的罗德一阵心惊。
……
“如果是来找你们俩配合调查,根本不需出动这般阵容。这是来抓刺客的架势,看来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迪特在黑暗中注视着正在旅店中大肆搜查的军士,心沉到了谷底:“现在权力恐怕落到了几个重臣和塔利公爵手里,想对罗德不利的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此地不宜久留。”
“有人把我诬陷成刺杀国王的凶手?”罗德惊异地问:“难道是小塔利,可我也没把他怎么啊!”
“人性有时远比你想象的要丑恶,别提这回你作为一个拿下冠军的米德兰人,确实有嫌疑。”商人左右打量一番,此时的萨登堡已经处处是危机:“不能再待下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防卫队一定会施行宵禁,跟我走。”
肚子不怎么痛了,但空荡荡的极不舒服,晚宴时那微醺的美妙感觉此刻荡然无存,他又陷入了闯祸时常常进入的那种恍若梦游的迷糊状态,和以往惹事不同的是——这回他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却陷入一起空前严重的大事件。
跟随迪特,众人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避开两拨巡逻的士兵,躲进了一户民宅。
这是帝国军事情报局给间谍们准备的一次性安全屋,专供突发情况下临时居住使用,被发现就立马弃置,迪特曾在萨登堡执行过任务知道此处,没想陪罗德出来旅行也能派上用场,真是邪门。
“屋里有人。”格罗姆手按到剑柄上,低声警告众人。
“有人?”迪特的语气古怪,摸黑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子,按一定间隔和顺序扔到屋门上。
只听屋门内侧也传来几下敲击声,迪特长出了口气:“安全,进去。”
屋内确实有人,一盏小小油灯亮着,微弱的光线照在三张陌生的脸上,忽明忽暗,模样平淡无奇,放进人群里就挑不出来。罗德正好奇屋主人为什么会和迪特对暗号,就和希里一起被席尔娜拉进了隔壁,继续检查有无中毒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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