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众人的反应,青嬗带着芷兰回到房间。青嬗见她的脸上越发红肿,就赶快让小厮带自己写的药方去买药。不一会,办事利索的小厮已经把药拿来,青嬗用软布蘸上温水,轻轻给芷兰擦拭了一下,又将药研成粉末,敷在她脸上红肿之处,过了半个时辰才一切妥当。
芷兰感动的要哭,青嬗赶紧制止了她,这要是让眼泪一冲,还得重新上药。青嬗问芷兰公孙敖怎么会当众羞辱她,芷兰有些不敢说,在青嬗鼓励下,才道出了原委。
原来芷兰奉青嬗之命去外面办事,回来经过大厅的时候,正赶上公孙敖按摩不成,在那里酗酒撒气。公孙敖虽不是揽月阁的常客,可是他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所以跑过来对他阿谀奉承套近乎的很多,花魁牡丹也放下其他客人,过来陪酒,一桌子好不热闹。本来别的男客听到公孙敖按摩被拒,只是安慰他,并未鼓动生事,可是牡丹却在那里替公孙敖鸣不平,说这些都是青嬗的伎俩。芷兰路过时,牡丹眼尖,一眼瞧见了她,就让芷兰过去给公孙敖按摩,还说芷兰得了青嬗的真传,在侍候男人方面非常厉害。
芷兰一是没有系统学过按摩,她只是在青嬗教别人时都看见了而已,再说即使她会按摩,又岂能坏院子里限制人数的规矩,这样怎么对其他客人解释,所以芷兰推说不会。
牡丹见此就在一边煽风点火,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假清高之徒,八成是嫌公孙将军的官职小,不愿服侍,越说越离谱。芷兰见她污蔑青嬗,忍不住辩驳了几句,牡丹自然更是在公孙敖那里添油加醋。本来一肚子火的公孙敖还无处发泄呢,经牡丹的一番撺掇,就拿芷兰出气,他是武将出身,两巴掌就把芷兰打的鼻青脸肿,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果然不出所料,青嬗想历史上的公孙敖其人虽未有太多赘述,但以他的好朋友卫青为人,绝不应是那种嚣张跋扈、胡作非为之人,这也是今天青嬗只让他当众难堪了一下,并小惩大诫的原因。青嬗猜到可能是几大花魁从中作梗,但没想到她们如此恶毒,对无辜的芷兰下此毒手。虽然芷兰和青嬗所处时间不长,但两人感情亲厚,如亲姐妹一般,眼下见芷兰受了欺负,青嬗自是心疼不已。
晚上两人在灯下谈心,芷兰叹气道:“小姐要是走了,我的日子就难过了,再也没人护着我了。”青嬗见芷兰凄苦,安慰道:“芷兰你别担心,我不会不管你的,等我攒些钱就帮你赎身,到时你和父母团聚,再也不用受她们的欺负了。”
“唉,小姐,我其实更愿意和你呆在一起,回到自己家,我爹稍不如意就会打骂我。过几年我就得嫁人,要是嫁个像我爹一样的男子,我还不是一样受气。”
芷兰叹了口气,又道:“小姐,你在家乡时定亲了吗?”
青嬗道:“没有,我可不想早成亲。”
“我也不想,可是我们总归要嫁人的。小姐你既然来了长安,为什么不在这里找一个如意郎君呢?你看你容貌美,又有学问,家世也好,还会剑术,得找个文武双全的人才配得上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芷兰的几句话正戳中了青嬗的心事,因为她知道这里一般女子十三岁到十五岁就成亲了,再大也不会超过十八岁,要不就很难嫁出去了。成亲是古代女子的最终归宿,自己怎么办呢,真的要在这里呆一辈子的话,即便自己不想也没办法。唉,算了,不想这烦人的问题了,还是想想现在怎么好好地活下去吧。
第二天见到云眉的时候,青嬗并没有向她告状。她知道,如果不能打开别的局面,这几个花魁就依然是揽月阁的摇钱树,虽然她们经常欺负其他女孩,可是在这个时代,实力为尊,地位低下被欺负就是活该,云眉即便有心管教她们,也只怕没有什么效果。所以青嬗只和她简单说了昨天的情况,并没提牡丹等人。云眉也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否会给揽月阁招来祸端,虽然公孙敖并没有为难青嬗,可是谁知道他会不会背后下绊子,不过也没办法,昨日如果青嬗不出面解决,也无法收场,以后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
云眉从这件事情上就更对青嬗的计划重视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地方,要想不被别人欺辱,就要实力更强,并且寻找更大的靠山,否则永远生活在别人的威压下。这件事情之后,青嬗专心和云眉、李末筹备晚宴的事情。芷兰的脸在青嬗的精心照顾下,也很快好了,因用药的缘故,皮肤显得比以前更加粉嫩了,惹得知道此事的姑娘都向青嬗讨要秘方。
半月后,天涯共此时?揽月盛夏晚宴隆重开始了。
汉朝长安的盛夏之夜远没有今日的酷热,此时正值文景之治后的汉武帝早期,经过前几任皇帝的休养生息,国库丰盈,百姓富庶,商业繁荣,到处都是繁华热闹的景象。往日的晚上,达官贵人、土豪富绅们不是喝酒吃饭,就是偎红倚翠,或者到揽月阁按摩消除一下疲乏,而今夜大多数人都去了一个地方—付贵人的府邸别院。
此时,夜幕降下,别院内灯火通明,宾客早已在院内两边的观赏台入座。观赏台中间是一个蜿蜒曲折的小湖,湖面上正盛开着白色的睡莲和粉色的荷花,湖水映着四周的灯火,光影交映,投射在湖面的鲜花之上,非常好看。鲜花尽处是一座气势宏伟的亭台楼阁,也是今晚的舞台。
见大家已准备齐全,李末征得付贵人、云眉和青嬗的同意后,命令燃放开幕焰火。一个个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被这别开生面的开场吸引住了。
烟花散落,鼓声响起,舞台大幕徐徐升起。中央,一个身着红色裙装的绝色少女凝神而立,她云髻高耸,眉间一点朱砂。鼓声渐歇,琴声响起,少女把水袖朝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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