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但眼前一片极其平坦的空地上,却是绿草如茵,四周环生桃木柳树,桃红柳绿,完全一派初春景色。
情思惘惘,宛若听而不闻。外面正下看牛毛细雨。寒风萧瑟,院子里有棵梧桐树,树叶正在一片一片落下来,乌云遮月,夜色如墨,雨丝风片,刮面生寒!
可是那时候,我就像六神无主似地,我相信在那一刹那间,任何人要我做任何事,我也不会加以考虑地照做,因为他那神秘的举动,着实慑住了我的心神。
拔出佩剑,滴溜溜一个转身,剑光已似匹练般伸展出去,舞到急处,端的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剑气纵横,寒风飒飒,花片纷纷坠下,随着剑光飘散,更显得奇丽无比。司徒香香不禁拍掌赞好,念起杜甫那首诗中的佳句:“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把折扇乃是他特制的独门兵器,不但可以用来点穴,而且还可以将扇骨当作暗器使用,这时双方距离甚近,扇骨藕着弹簧之力射出,劲力之大,不亚强弓猛弩!
听她说得可怜,油然起了恻隐之心,就不再挣扎,让那个农妇将他拉入产房。只见司徒香香面如黄蜡,半坐半躺的靠着床壁,床上有一个用大红缎子包裹着的初生婴儿,啼哭已经止了。房中焚着一炉檀香,地下早已打扫干净。
笑声未落,微风飒然,灯光乍现,屋中已多了个身形庞大,满头蓬松乱发的老化子,与一个身材瘦弱纤娜长发披肩的绝色少女。
这间房子的后窗正对着花园,从窗子望出去,只见月色溶溶,荷塘如镜,花木正石,在朦胧的月色之中,宛如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缩,更显得景色幽美,惹人遐思。园中一角,小楼中灯光隐现,那是上官红所住的楼房。
她虽然紧闭嘴唇,但看到那一包对症的解药之时,心情总不免略为紧张,白墨临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拇指按着她的脉门,从她脉搏跳动的强弱快慢已测了出来。
这书房端的布置碍十分雅致,靠墙一个书橱,壁上遍挂字画,靠窗一张书桌,桌上供有瓶花,还有一炉未尽的余香,书橱对面有张胡床,没有被褥,只有凉枕,想是供上官红疲倦时躺着看书的。
这时正是暮春时节,司徒香香随着白墨临走进园子,只见佳木笼葱,百花争艳,这座花园虽然并不很大,但却布置得别有匠心,山石玲珑,亭台隐现,曲径迂回,清流如带,一花一草,一木一石,无不安排得恰到好处,走到园子深幽之处,宛如人在画图。司徒香香闷了多日,不觉精神一爽,容光焕发。
但见他神色如常,只不过像稍微喝了几杯,有些微醉意的样子,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激战过后,气血的运行一时未能恢复宁静,这也不足为异。
更使人诧异的是他衣服上的补钉,颜色与位置,和老化子的竟然丝毫不差,就如同两人所穿的同是一件般分辨不出。
剑锋一绞,解开了柳枝的缠绕,倏地又是一招“蝶舞莺飞”,剑光飘瞥,似左似右,轻灵翔动,端的有如蝶舞花间,莺穿时底,虚虚实实,难以捉摸。那少年也赞了个“好”字,柳枝轻轻一挥,还了一招“轻罗小扇”,柳枝轻拂,微步轻盈,飘逸潇洒,恰合“轻罗小扇扑流萤”的诗境,轻描淡写的就把上官红那招“蝶舞莺飞”化解了。
突然一笑,双眼一阖,便已断了气息。原来以他的功力本来还可以支持几天,但他受阴毒煞气攻入五脏六腑,多支持一天就多痛苦一天,因此他累性以残存的功力自断经脉而亡,所以在他刚才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样的平静,丝毫也不像临死的人。
环绕着那数十丈方圆的草地,有条宽仅数尺的小溪,清澈的流水,带着偶而吹落的粉红桃花片片,载浮载沉地不知流向何方。
他苦思的结果,知道只有两个办法可以帮助他渡过难关,一个是取得正宗内功的心法,练了正邪合一,扭转阴阳的境界,便自然百邪不侵;另一个是“以毒攻毒”之法,用赋性奇热的毒药再配上其他几种刺激心脏、败血伤身的毒药,练成“外丹”,用以克制体内的阴寒之气,两种有害的东西,合了起来,彼此相消而又相长,便可以令他适应练功而引起的对身体有害的变化。
溪上搭了一座小小拱形木桥,质料十分单薄,形式亦极为古老,看来并非供作渡溪工具,仅是装饰观赏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