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战,死战,死战!!!”
已经被激怒的山民目眦欲裂,面红耳赤,纷纷举起手中的的农具、兵器大喊,他们原来都是淳朴的民众,但一旦被逼入死路,再加上有人带头指引,立马也会变成悍不畏死的凶徒。
完成这一切蜕化的严师同样也是怒发冲冠,仿佛和山民一样也是义愤填膺、誓死一战,他在派人尽快将山民的妻儿带入地道之后,又大声宣布由阎行来接过指挥众人的权力,山民对这个曾带领他们击退乱兵的魁梧汉子也不反感,反而在看到阎行一个外人都留下后,士气更加激昂,发誓自己一定要为了妻儿老小死命挡住来敌。
看到士气大振、众心可用的山民们,阎行内心也颇为兴奋。他刚刚也已经想好了如何设下一场空城计来对付来犯之敌了,他即刻下令众人带上投矛、弓矢、石块等物潜伏在东面砦栅的低矮处,不准发出声响,也不得现出身形,全部都要静静等待自己的命令,一旦自己发出命令,就即刻现身动手攻击来犯的敌人。
看着留下来的近五十个青壮都拿着武器前往东面的砦栅低矮处埋伏,阎行整顿好身上的兵甲,转身准备也要走过去寨门的角楼,今日这一出空城计唱主角的还是自己,严师有他自己的任务,其他人终究还是太嫩,挑不起这根大梁。
不料,一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阎行笑了笑,没有说话。
少女看着他准备前往抵挡来敌,也没有说话,对方原本完全可以跟着其他人一起从地道逃走的,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自己纵有千言万语,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以免分了对方的神,害了对方。
只是当阎行颔首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后,就要和自己擦肩而过时,少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你要保重啊!一定要好好的!”
少女虽然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哭嗓,但阎行还是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那块原本就要送给她的羊脂玉,郑重地交到少女的手中,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用自己的笑容让少女不要担心。
阎行交过羊脂玉之后,就直接大跨步地走了。少女在他擦肩而过后,一颗黄豆大的眼泪终究还是滴了下来,打在她手中的羊脂玉上。
在一旁的严师看到这一幕,他清癯的脸上神色也变幻了一下,也走到少女的身边,他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
“莫哭了,我们走吧,乱世之中,人皆有其命数,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帮阎行做完动员的严师没有留下来,而是带着少女走了。三老老迈,妇孺慌张,他的责任在于将聚落的所有老幼妇孺安全快速带出地道,给牛尾聚保留最后的一丝元气。
而阎行的责任在于一个人演好一出戏,为自己,为更多的人在这个乱世中争取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