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 势如破竹的剑意

只不过是那些自诩正义的货色所炮制出来的理由。

    没有这样的理由存在，所以就得做好准备。没有做好准备，被砍下头颅杰克也只能怪自己太傻，太单纯。

    也没有人规定，在被偷袭的时候，不可以从正面冲过来。

    背对着已经挥出长距离斩击的女人，面前却是让杰克感到头疼的法剑。法剑的轨迹已经行进到了一半，就像上次那样朝着他的肩膀挥来。

    前后夹击，实在是令人头疼的状况。所以杰克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攻击与前进，像倒下了一样立刻扑了下去。

    咔嚓。

    没有依托，迎面下坠的过程中，杰克清晰的听到了，发梢被削断了的声音。

    也许是角度刚刚好被长剑或者法剑够的到发梢吧。也许只是其中的一个，长剑，或者法剑。

    咔哒。

    那是法剑正在收回变成节状的剑刃时，所发出的声音。长剑扫过，也需要瞬间的空档来修正轨迹准备下一次可怕的扫荡。

    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抓住那转瞬即逝的机会，在身体着地之前，伸出左手，撑地，发力，腾空，稳稳地落在地上。

    不等杰克站稳，左侧的空间中，双刃剑的寒光在看不见的地方闪烁着。

    “………………”

    防御，是最差的战斗方式。只要一开始防御，迎来的只有被击败的命运。

    也许是一种可怕的迷信，所以杰克挑了个微妙的角度闪开左侧挥来的双刃剑。

    第一次，闪开了。

    第二次，杰克却不得不破例挡下了双刃剑中末端的利刃。

    “哼。”

    作为回礼，杰克突然一个箭步，用手肘像一柄重锤的顶开了青年轮廓的魅影。

    但是，这一次，他就已经陷入了一个三角阵营当中，被包围在一个看不见的死阵当中。

    背后，是双刃剑。

    面前，是长剑与法剑。

    如果同时展开突击，就算是风也会变成碎块。眼花缭乱的攻击，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会目不暇接，最后悲惨的被切成肉沫。

    不想被切成肉沫。

    想活着。

    恐惧催生的剑意，打刀铮鸣，似乎是在告诉杰克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办。

    我知道。

    杰克在心底如此回答。

    毫无诗意的战场，没有任何活人气息可言的魔境，那就采取稍微奔放一点的战术策略也无所谓。

    就是，今天回去之后，杰克觉得自己可以吃掉几条厚厚的牛排。

    “我今天回去要吃一大碗饭。”握紧了刀柄，刀背反转，面向面前的长剑与法剑，狡黠的似乎有些狰狞的笑容挂在脸上。

    “所以，今天要变成肉沫的，是你们！”

    乌色的身影隐于雾中，与魅影同样化作虚无的存在。

    咔嚓！

    类似于肉体被切开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轮廓的魅影，从肩膀的部位被切开了一道霍霍刀伤。

    咔嚓！扑哧！

    想夹击乌色身影的长剑与法剑，在以瞬间移动般的速度接近已经受伤的双刃剑时，也同样的被无形的刀刃切开了灰色的气体构成的身体。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是迅捷如闪电，却又不失威力的速度。

    不想死在这里，只有打败他们。要打败他们，就要拥有比魅影更快的速度。

    是一瞬间催生的剑意产生，还是求生的本能使之？杰克觉得，好像是那种一边不停的奔跑，一边担心着什么时候会被这三把武器斩下头颅的恐惧，让他拥有了这种疯狂的愉悦和速度。

    时间，被撕裂。视线，无法记录。

    速度的角逐，挥剑的决胜。杰克一边挥刀，一边如风的在求生的魔境里战斗。

    迸发而出的肾上腺素，扩张了他的动力，嘴角勾勒的弧度表达，速度越来越接近他的想象。

    不够快，不够快。

    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

    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不够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开始呐喊。

    如同入魔了一样的挥舞，不，打刀已经变成了肉体的一部分，张开血盆大口拼命的渴求着浸泡在鲜血中的生命。

    长剑的距离，开始变得没有用。

    法剑的灵活，也渐渐的死板了。

    双刃剑的双倍攻击？

    那有用吗？

    杰克开始一个人同时面对会把空气切成碎末的三把武器。单手狂刀，本能催生如风一样的挥舞速度，违反了他最初的想象，现在是他才有把空气切成碎末的可能。

    稍微的冷静一下后，虽然局势有点失控，不过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上。狡黠狰狞的微笑回收，疑惑的看了一眼开始防守的魅影，很快又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他们怎么会这样，到后面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杰克觉得自己能赢。

    刚刚那种疯狂的速度与斩击，就像做梦了一样，虽然杰克隐隐约约的记得，但大部分内容已经忘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感到这么高兴。

    不过，他倒是记得自己今晚想吃牛排的愿望。

    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耸耸肩。

    “不好意思，虽然你们是我朋友和家人的模样，但你们终究还不是他们啊。”

    横刀，45度微微抬起，狡黠自信，又嘻嘻哈哈的笑容挂在杰克的扑克脸上。

    “抱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想吃牛排，总之为了从这里出去，只有请你们受点委屈啦。”

    虽然很奇怪这些影子为什么突然就进入了防御姿态，架着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面对着形只单影杰克。不过，一进入防守姿态就一定会输的可怕迷信，让杰克的自信心有点小膨胀。

    手中打刀，传来久违的熟悉感，让杰克微微陶醉着。

    实际上，他手里握着的，还是反曲刀；「布伦希尔德」也不知道是「桑德洛特」和「瓦尔基里」之中的哪一位。总之认错了，就得诚惶诚恐的面对女武神的责罚。

    搓衣板吗？

    不不不，真是低俗。

    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逼真啊。露西奥拉的幻术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让杰克有点吃惊。这种就像这辈子再也不会接触到的感觉，竟然能够通过幻术再现于意识中，让杰克赞叹。

    如果自己是执法人员，抓到露西奥拉，就凭这一点，杰克都要做一个人情放她走。

    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时间，才能体会得到握刀的愉悦与自信？

    也许，那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吧。

    所以，杰克珍惜的架起打刀，贪婪的留恋着她的模样。格外的珍惜着，从现在开始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

    “最后一次，再让我陶醉一下吧。”

    所以他原地消失。

    这一次，是掀开一切的风，却瞬间转变成无坚不摧的烈风。

    血肉横飞的情景中，他依稀回忆起了当初如何摸到那把与他成为共同体的刀刃。

    陶醉在比风还快的速度里，他想起了自己挥刀的法则。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防守就是失败的开始。

    穿梭在虚无的魅影之间，留下威力凶猛的斩击。如果有一台摄像机在旁边，一定能拍的出经过处理后的电影特效。

    一道残影，斩击。斩击和残影还没消失，又是斩击和残影。最初的残影与斩击，在肉眼的毫秒间有消失的迹象时，乌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某个角落，挥刀。

    “喝！”

    锐利的灰色弧光剑影，扫过之处，气流搅乱，短暂的狂风大作，以砂石与粉尘为背景，在敌人的身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遍体鳞伤。

    “哦，还有机会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退步了，杰克看见好像还有某个残影能动。

    “反正闲着没事，那就再享受一下好啦。”

    横刀。

    破天荒的大喊。

    “杰克！”

    “啊？”

    眨了眨眼睛，哪里有什么残影和打刀？

    视野在摇晃，这里好像是神秘森林里，最大的那棵艾尔贝树的下面？

    “醒醒，醒醒，刚刚你一个人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艾丝蒂尔拼了命的抓着杰克的衣领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