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谭雅大喊,“这次三角洲特种兵没带该死的水下作战设备,步兵和雷鸣潜艇作战简直是以卵击石。”
的确,尤里的雷鸣潜艇吸收了我们阿库拉潜艇的隐蔽性和盟军神盾巡洋舰的灵活两个优点,战斗力惊人。不仅可以对海也可以对空作战,鲨鱼一般的形体让它难以被声呐发现,而且它还有着坚固的外壳,在太平洋上曾经撞沉过无数的盟军军舰。
听说有的雷鸣潜艇甚至配备盖特机炮,这下连防空都具备了。毫无疑问,虽说我是第一次在内河里见到这种东西,但是我们不能被他们攻击到。
“领导人撤退了吗?”安德森大喊。我摇摇头:“这个速度太慢了。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水淹没,如果不能制止雷鸣潜艇的攻击,我们就没时间了。”
我说的没错,现在整个下水道四处都在漏水。这条下水道贯穿整个泰晤士河,雷鸣潜艇则搁浅在下水道的河水中,活像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鲨鱼,因为水太少而无法行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尤里的部队无论是载具还是军人都有生命,这艘潜艇也一样,我可以听见它的愤怒和因缺水发出的哀嚎。
它的困难不会持续太久。这下水道年久失修,经过这么一撞更是残破不堪,不断漏水,加上这么沉重的雷鸣潜艇压在了这里,很快它就会回到河中的。
“我想,我们需要炸了这玩意。”看着渐渐向这里蔓延的坍塌,我突然说,“你们的越江隧道是建在水中而不是泥土下的,万一雷鸣潜艇逃脱了,然后对越江地铁隧道发起攻击,所有人都得喂鱼。当然也有可能是喝水喝到撑死,泰晤士河的水养不了鱼。”
“那你想怎么做?”谭雅指着远处的雷鸣潜艇说,“派人炸了它?我们可没有这么多……”
“不需要很多炸弹。雷鸣潜艇的两侧‘鱼肺’是它的进出水口,也是潜艇的薄弱环节,只要炸开那里,潜艇就只能浮在水上像一条死鱼一样动弹不得。如果增加炸弹数量,炸毁进出水口附近薄弱的装甲,它就会成为一具下沉的棺材了。”我说,“唯一的困难是,这个距离太远,我需要一个会游泳的人。”
“或者使用火箭筒。”安德森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赞扬道,“安德森,你可真是个天才。现在得……”
“咯啦啦——”周围的下水道四壁已经开始崩溃了,谭雅惊叫道:“我们来不及了,这里快要坍塌了!”
“所以我必须加快速度。”安德森架起了火箭筒,谭雅大叫:“安德森,你疯了!赶快跟我撤退!”
“您听到马克中校说的了,”安德森说,“必须摧毁这艘潜艇。”
“可是我必须保证每个战士……”
“只有我们的领导人,还有你们两个才是必须存活的目标。来人,把谭雅少校带走!”说着安德森向剩下的三角洲特种兵大喊,他们在疑惑中还是带走了大喊“放开我”的谭雅。
“保重……阁下。”我犹豫了很长时间,才拍拍安德森的肩膀说。
“对了,马克中校……”临走时安德森突然叫住我说:“如果有来世,我衷心地希望来世我们可以成为战友。你的指挥能力可以和我们的谭雅少校媲美。”
“没问题,”我轻笑了一声说,“下辈子投胎到中国来吧。”
如果旁边有其他人,无论联军盟军,我都会叫他下辈子投胎来苏联。
跑出去很远,直到追上盟军领导人聚集起来停下休息时的手电光之际,才听见了巨大的爆炸声与河水倒灌声。下水管道和尤里潜艇算是一起完蛋了。
原来盟军里,也有敢于自我牺牲的勇士啊。我叹息,盟军在我心中的形象,通过安德森的事例一下子大有改观。
“听说安德森那个小伙子……”荷兰首相贝露瓦问我的时候,我注意到谭雅似乎黯然神伤。不太对劲,这家伙应该是不会为一个部下的死而悲伤女汉子吧?这一路上三角洲特种兵损失了13人,可还没见过谭雅为哪个人会失魂落魄啊。
“不管怎么说,水很快就会漫上来的,”我催促道,“要不了多久,这条越江隧道很快就会浸满泰晤士河的河水。大家加油吧,再走3公里,抵达有防汛门的地铁站台才算是胜利。”
“我的上帝,”撒切尔夫人惊叫,“这条隧道建设的难度可比你们造十万台基洛夫飞艇还费事!”
“也就是说以你们的效率,在挖一条越江隧道的时间里,苏联能造十万台把它摧毁的机器,”我嘲讽道,“灾后重建吧,现在我们得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