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味:“还行吧,没什么好不好。我说,妳大费周章地让我出门见妳,只是问这个?如果是的话,妳问过了,我可以走了。”
语罢,韩文转身就走。
花栖见此,急急地上前几步,叫道:“我是真的很想妳!文文,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地要骗妳,我想跟妳道歉,可是我找不到妳......我找了妳一年,我真的很牵挂妳。”
韩文顿住脚,没转手,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已经哭了。
花栖什么都好,就是一难过伤心必然是红眼落泪,这让韩文看不过去,以前没少拿她这毛病说上几句。
韩文不太喜欢一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认为这是中软弱无能的表现。花栖自小与她玩耍,感情甚好,在知己知彼上,她和花栖才是真正的了解彼此,可自从穿越到古代,花栖先于他们穿了十几年,思想看法早已受到古代思想的影响,她有点儿看不太透她了。但她不介意,只要她还是以前的花栖,她韩文还是她的好姐妹。
以前阿南总说,花栖和文文最像,一样的聪明,一样的坚强,韩文也是这么认为的。花栖冰雪聪明,博学多才,有领导才能,所以当时创建云来会,她毫不犹豫地让花栖代理全务,让阿南辅助。她眼光不错,花栖能力超群,有经营商会的实力。她由此全权脱手,把云来会都交给花栖和阿南打理,自个落得清闲成天睡大觉去。
花栖抱怨过,说:“我又不是妳的助理替妳签个字就了事,董事长和总裁这活儿妳韩文才是天生该接的活。”
她记得当时她是这样回道的:“我只是个挂名的大东家,你们才是商会的顶梁柱,我这么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妳都说我是总裁了,作为你们的头头,当然你们干活,我去睡觉喽。”
犹记得说完这话,不止花栖瞪她,阿南也给了她一记白眼,她满不在意,甚至在他们面前扭着腰神气十足地走过去。用她老妹的话说,她这是犯贱。
老实说,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犯贱一次,想转过身指着花栖的鼻子大骂特骂一次,可是她自持良好修养,很难开骂自家的姐妹;而且比起骂人,她更倾向于冲过去甩对方几个耳光,狠狠地告诉这人,哭是没用的!她最讨厌没事哭哭啼啼的人,心烦又麻烦,用她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比起动嘴皮子教训人,动手的后果更直接有效,往往有显著的效果,拿来对付小贱人最好了。
可是,花栖不是小贱人,她一不能骂,二不能打,心里那个纠结啊!
“真是够了!”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韩文硬着头皮转过身,果然看见花栖红着眼,泪光盈盈地看着自己。“瞧妳这出气样!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别哭了!”她实在受不了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说了几句狠话,但语气放软了。
花栖抽泣几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跟在韩文身后,坐在桌边,韩文坐在对面。
“妳为何不回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花栖哑着嗓子问道。
韩文似是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话,只是低头看着面前白玉盘子上烤好的牛排,微微皱眉,她一手推远牛排,一手拿起两边摆好的刀叉,动手品尝小雪新做的点心。
小雪很喜爱烹饪,尤爱点心,亲手做的点心各式各样,形状精美,味道一绝,是白鸾城最有名的点心。今天她为姐姐做的是在东淄那边的一脚茶点学来的点心,叫绿佛茶饼。
“这丫头还真是学到了精髓。”韩文尝了一口,满口溢香,清新的茶香味瞬间传遍肠胃,贯通上下,身心仿佛一刻间清爽起来,就好像置身于山坡上的茶庄中,晒着暖阳,吹着徐凤,嗅着清香的空气。吃了第一口,她心底那些闷气顿时一扫而空,难得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一眼窗外碧空淡云,说道:“中原是个好地方,风景不错,我去了那里散散心,也就是一场旅行而已。”她扭过头,目光柔和地放在花栖身上。“不回来只是不想看见你们,谁让你们联手欺骗我。妳结婚谁都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妳说我能不生气嘛?”
花栖垂下眸子,谦疚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妳生气。”
“可我还是生气了不是吗?”韩文说。
花栖看向文文,神色忧伤:“文文,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嚅喃了许久,除了抱歉,再也说不出别的。
韩文知道她这是理亏,否则以她能说会道的口才何必在自己面前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当初是你们发誓会在我二十岁前绝对不会离开我的,更不会结婚的。小雪他们信守承诺,我一直以为妳是最遵守诺言的那个人,但是我错了,妳是第一个背信弃义的那个人。妳背弃了我,这是事实,花栖,妳无法改变。”韩文端起桌上的琉璃酒杯,啜饮一口,酸甜的葡萄汁流入胃里,透心沁香。
花栖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嘴唇轻颤,许久说不话来。
韩文却自顾自地喝个不停,全不在意她如遭雷击的心情,任凭她在那里边自责边难过。
其实韩文心里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有难言之隐,毕竟在友情亲情和爱情之间抉择,是很难的。
哎,感情用事的小女人往往自己把自己囚禁得死死的。
“行了,今天把我骗来不是为了叙旧吧,也不是为了道歉吧。”韩文放下琉璃杯,悠然地看向花栖,道:“说吧,从我回来后,妳和君白天天给我送请帖,到底是有什么事要找我?我可不觉得你们只是单纯地想请我喝茶这么简单。”
花栖听此,敛了敛心神,神色诚恳地看着韩文,对上那双好像包罗万象的眼眸:“文文,我需要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