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莫问是什么人啊?”宝玉公主还为刚才所受侮辱的事耿耿于怀。
花栖坐于君白身旁,说:“她是我的一个好姐妹,让各位见笑了,莫问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多有得罪,请多见谅。”
“花太子妃的姐妹好大的架子,对谁都无礼,真没教养。”宝玉公主哼唧。
皇原不悦地皱眉:“珠儿,不得无礼。”
宝玉公主撇撇嘴,不语。
花栖对金枝玉叶的公主抱以微笑:“莫问性子要强,长年不在家,此次回来,我们也吃了一惊。”
“刘姑娘......不姓韩,也是韩家人?”皇离诧疑,问了一句。
花栖解释:“莫问同我和文文是相识多年的姐妹,她们自幼在一起相处,比亲人还亲,是以,文文视莫问为家人。”
“难怪啊.....她刚才处处维护韩大小姐。原来世上真有毫无血缘也能是家人的关系,真是稀奇,真是有趣。”皇离打开桃花扇,风度翩翩的斜坐着,一脸的邪笑。
花栖眼中波光一动,淡淡道:“莫问是特别的。”文文也是特别的,韩家的人都是特别的。
“何止特别,她就一女魔头。”一道略带嗔怒的男声冷不丁地响起。
众人望去——万千故双手撑在身后,一条腿曲着,另一条竖着,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坐在软垫上,尽显使劲痞样。
段千言狭目细眯,不冷不热地笑道:“此话怎讲?”
方才一直没说话,看着刘莫问一句一句地讥讽南楚,段千言坐上观席,觉得死丫头的家人一个比一个胆大,一个比一个有意思,叫他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韩家人。
万千故望向段千言,说:“她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噩梦。”
.......什么意思?
在座的没几人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不解却产生深厚兴趣的目光注视在他的身上。
万千故坐直身子,徐徐道来:“莫问是个狠女人,至少是我生平所见最狠的女人。她很强,打架斗殴从来没输过,谁敢招惹她,下场通常很惨,我记得......三年多前,有个男人看上了她,非要娶她,还下了聘礼,但第二天,那男人就被人发现在家被人砍死,据说死相极惨,脸都毁了,而且.......”他压低声音,“而且我还听说,他死后成了太监。”
忽而一阵冷风吹来,众人听着,默默地巨大有点凉意侵入后背。
“真的......假的?”宝玉公主惊吓的语不成调,娇生惯养如她,何从听说过这等骇人的事件。
万千故淡淡道:“如果不相信,可以文文君白太子,他可是当年审查命案的主官。”
众人目光移到君白身上,见他如玉似雪的脸上是波澜不惊,气质从容淡定,又听他不温不火的说出那件往事:“他说的不错,那名男子确是被人杀害,死状极惨,但因为线索中断,证据不足,至今抓不到凶手,案子也无从结案,搁置至今。”
三年多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韩家正处于风头之上,地位超过白鸾个门阀权贵,文武帝非常宠信,便封了韩文一个官职,想招入朝堂为之己用,本来在圣威面前,韩文无可避免,只能听命,但这节骨眼上出了意外。
刘莫问拒婚不嫁,对方是太守之子,身份显贵,为求娶刘莫问,各种法子都用了一遍,奈何赢不得佳人的芳心。太守之子为得佳人竟用上卑鄙手段,用计将她骗到家中,在茶中下了迷药,欲对她行不轨之事,逼她顺从自己。可太守之子千算万算没算到刘莫问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区区迷药根本拿不下她,恼羞成怒的莫问一剑砍伤太守之子,结果误伤了子孙根,导致太守之子成了残疾人,二人为此动起手来,最后刘莫问杀了人,成了命犯凶手。
但因为事因是太守之子强夺民女,刘莫问为保清白为之反抗,这案子变得很难处理,尤其是刘莫问背后是韩家,不能动,可也要给太守一家一个交代。当时证据确凿,确实是刘莫问动手杀了人,君白陷入两难,既要给两边一个交代,又不能把事情闹大,这案子一时迟迟结不了。这时,韩文找君白提了一个建议——无罪赦免莫问。
韩文说:“既然定不下罪,那就不定莫问的罪。反正有错在先的是太守的儿子,如果他不对莫问做这样的事,莫问也不睡杀人,这是正当防卫,要真定罪的话前他儿子的罪吧。不过人已死,罪名加上去只会给他们家摸黑。如果他们非要抓莫问,那我就把这事的真相告之所有人,让大家来评理到底谁有罪,只要太守一家想让自己的儿子死后背个强抢民女的罪名,那就来吧,我会让他们一家身败名裂,永远抬不起头做人。”
君白迫于威胁,只好与韩文做了交易,将证据摧毁,无罪放了刘莫问,而韩文则主动放弃官职,拒绝文武帝的招揽。
此案也因此不了了之,证据不足,真相不明,至今仍是白鸾城中让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当然,知道真相的只有少数几人,君白是,韩文是,花栖也是。
“莫问是无辜的受害者,此案与她无关。”花栖替莫问遮掩真相,如此告之众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里话外大致了解一些内情,故而笑笑不作声,只把这个话题当作饭后茶余的聊点,说说就得了,不必当真,不必深究,这是所有人无形中达成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