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龙浇在烈焰上,被烧的通红的建筑材料顿时发出嗤嗤声,大片的蒸汽弥漫,缩在消防车底盘下再次来到这里的张殷元眯着眼,等待良久,无奈的离开。
(真的没有了啊。。。连着来了两遍了。。。以他展现出的身体素质,这么久的时间,就这个火势,真不走的话,烧都烧死了。。。)
20分钟后,不远处的一座高楼上,张殷元放下望远镜,揉了揉一直释放精神力而有些疲惫的太阳穴,彻底的死心了。
(这家伙估价真的是用传送类道具跑了。。真tm的。。。唉,本来四个兔子,唐福禄硬保了一个,这又跑了一个,到手了俩。。还挨了顿揍。。。我尼玛了我。。)
又无奈的看了眼声势浩大救援的火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还有正事没干啊。。。。七伽社这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帮我。。先找他去看看吧,就是不帮我的话,那个小丫头那面的事情,也不用我操心。。不过为毛我这个资深者还没那个新人小女孩给力啊。。分摊给我的任务,就没一个能安安稳稳完成的。。也是很郁闷啊。。)
一块块建筑废料堆积在烈火中,大量的装潢材料因为高温融化铺在地面,狭**仄的空间里,浓浓的烟气同燃烧垃圾充斥其中。
“嗬。。。疼。。好疼。。。真的。。太疼了啊。。”持剑的青年因为极端的痛楚而微微的扭动着身躯,眼角嘴角全部崩裂,口水混合着鲜血流淌在脸上,半个脸颊上的皮肤因为高温而皲裂卷起,露出皮下那粉红的肌肉和渐渐开始融化的脂肪,被高温炼的通红的钢筋仿佛一杆扎枪一般贴着他的腮边,深深的捅进他的肩膀,令他失去反击能力的同时,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并且因为可怖的高温而将他的皮肉烧化,和背后的水泥块浇注在一起,仿佛一条濒死的鱼一般,整个人反向弓着身躯,一只手死死的扣着自己的嘴巴,用力之大,甚至连脸颊上烧焦的皮肉都被撕扯下来,两条腿近乎于被烧焦,血肉完全消失不见,只余下两条漆黑的骨头棒子,直愣愣的扎在熊熊燃烧的一丛建筑材料里,死死的盯着头上的土层,一只小巧的女式手套放在他的胸口,散发着一道道微弱的力场,将他的气息统统屏蔽起来,一根小巧的法杖别在小腹的衣衫上,向他传输着淡淡的生命力量,支撑着他那仿若风中残烛办脆弱的生命,双目圆瞪,任凭烈火焚身,却没有丝毫动静,当张殷元彻底离开的瞬间,那种仿佛洪荒巨兽张开大嘴立在自己身后的恐怖危险预感彻底散去,青年一直苦苦支撑的倔强眼神移到胸前的女式手套和小腹上那根细细的,幼儿玩具一般的法杖上,眼中陡然流出两行泪水,淌在裂开的脸皮上,一阵刺痛传来。
滚烫的空气烧焦的睫毛同泪水混合,朦胧的视线中,眉眼如画的少女俏皮的嘟着嘴,葱白纤细的指头竖起摇晃,身上q萌的大公鸡卫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耳畔少女特有的清脆声音如竹林里的晚风吹动窗阁的风铃般模模糊糊传来。
“你好呀,我叫林糖,糖糖公主就是我!”
“屁啊!你这衣服是在说你其实是大公鸡公主吧!”身旁青年斜眼不屑的扫了一眼脸颊气鼓鼓胀起的糖糖公主,忽然猥琐的一笑“要不你还是把自己的名称换成‘鸡’得了。。。啊~多么有诱惑力的字眼啊。”
“姓刁的!不要以为你是蒙古人我就不敢揍你啊!胡子!快来帮我揍这个混蛋啊!”少女气极,握着秀气的拳头就冲了上去,两人闹做一团,少女的嬉笑声,青年故作疼痛的爽朗声音混在一起,朦胧间,少女手持匕首,脑后黑发如珊瑚披散,银色的发带,英挺的皮甲,握着已经身材变得很娇小的青年那小小的手。
“哟~胡子君,又见面了啊,好倒霉唉,你也进来啦,哈哈哈,走吧!姐姐照着你!”
“对对对!鸡现在可是两米五粗的丝袜大腿!可抱!”只能依稀从那张幼嫩的脸上看出过去身为人类时的眉眼痕迹,说话依旧带着一股猥琐。
朦胧中,烈火焚烧,下一瞬,红光蔓延,驱散了那模糊的世界,隐约间,一高一矮,那高挑纤细握着矮萌萌的小手,在混乱的光影里,向他摇动手掌,一如那个刚刚入学的夏天,一如,那曾经并肩的过往。
(鸡。。小屌。。。你们。。。就这么。。。我恨啊。。我恨啊。。你怎么这么狠?你为什么这么狠?我好恨。。)
曾经在学校里一起嬉戏打闹的欢笑,一起来到空间的彷徨,第一个世界的恐慌,共同浴血的酣畅,相互挖苦的开怀,彼此扶持的温暖,这一刻,过往的回忆统统化为最锋利的刀剑和一张张鲜血淋漓的大口,在将他的灵魂割裂的千疮百孔的时刻也将他的心灵疯狂啃噬。
憋屈,愤怒,扭曲,疯狂,种种的复杂在他眼中酝酿为前所未有的暴戾,那可怕,那癫狂,那歇斯底里。
怨毒如厉鬼的眼神里,青年惨笑一声,完好的右手狠狠往已经断裂支棱起的肋骨中一插,猛的掏出一本表皮泛黄,鲜血淋漓,看起来仿佛从荒冢老坟里刨出来一般的缝线厚书,血淋淋的封面紧紧的攥在手里,没有被手指遮住的‘宝典’二字在这一刻,仿佛带着无穷的嘲讽,扫了一眼自己被从腰部以下被烧的只剩焦炭的漆黑躯干,脸上猛的流露出一种令人心寒的狠辣。
“已经烧没了么?哈哈哈。。真好,还省事了,省的还要自己剁,群主!我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