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神色。
雷纳拍了拍自己脑袋——这儿文明水平可不咋地,别老自动带入现代的规则。封建时代嘛,贵族们飞扬跋扈不是很正常么。
“讲错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打不过他们吗?”
菲尔丁声音变得细弱:“他们人比我们多,战力也强……”
“有多少?”
“不知道,反正比我们多。”
“哦。”雷纳点了点头,试着驱动了一下神启赐予的力量,一股暖流涌起。看来神力还在。既然自己放弃了对主神的效忠,那么这份神力被收回就是迟早的事,不如让其再发挥一次作用吧,也算报答了耶尔对自己的帮助。
“行,我答应了。”
——
一只洁白的瓷质茶杯被放在了雷纳面前,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仆人稍稍行了个礼,然后走出了房间。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望向面前身着华丽服饰的男人,而后者正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雷纳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家,别人的地盘。
“啧啧。”列加男爵开口道:“如此轻的年纪便当上了主教,小伙子的未来可很有看头啊。”
不出意外,男爵声音里没有赞扬,只有讽刺。
雷纳不由得摸了摸身上已经略显毛糙的教会长袍。这是菲尔丁找出来的,某位离开了卡塔纳的主教的衣物。本来菲尔丁还想找几个人来为他壮壮声势,但被雷纳拒绝了。这种事,他一个人就够。
“二十多岁当上主教的例子,其他教会也不少,没有什么特别的。”雷纳微笑着回应。
男爵哼了一声,道:“那么不知主教阁下今天为的什么而来呢。”
闻言,雷纳将手伸进长袍,摸出一柄简陋的匕首,放在桌上。而这把匕首,就是前天刺伤了教会修士的那一把。
男爵见状,笑了笑:“所以,你是来告状的了?我可要告诉你,是我的人先被攻击,然后才反击的。”
“你的意思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主动去攻击三个壮年大汉?”
“有问题吗?这人激动起来不知道会干些什么对吧,还总有些年轻人嚷嚷着要屠龙呢。”男爵摊了摊手。
“列加阁下,有件事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告状的。”雷纳笑了笑。
“那你是……?”
“我是来要挟你的。”
男爵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手。
咣嚓,咣嚓,沉重的铠甲碰撞声传来。男爵的身后,出现了三名身披重甲的战士。盔甲颜色是暗淡的灰色,加上三人被头盔封的严严实实的面孔,慢吞吞的步态,让人感到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那么,我的主教大人,你打算怎么要挟我呢?”
雷纳像是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说道:“这第一吧,你得赔偿伤者的药费,不止是前天那一个哦,以前的也算。第二吧,别想着教会的那座教堂了,卡塔纳那么多大房子,随便找个去。”
男爵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朝着战士们挥了挥手。三个大铁块得到命令,朝雷纳走了过去。
雷纳觉得,水气最好的地方,就是它看不见。他将手轻轻一扬,早已聚集在屋内的水气开始下沉,在地面形成一股白雾,紧接着凝结成冰,将三坨铁块死死钉在了地上。
男爵呆住了,眼睛瞪得跟牛一样。
雷纳拿过竖立在墙角的扫帚,用棍把部分往铁块身上敲——
咣咣咣,咣咣咣
“咦,你看盔甲上掉了点灰尘哎,脏了脏了,我给你扫扫。”说罢,雷纳将扫帚反过来,一把糊在对方脸上。扫帚是金丝草做的,帚尖部分是密密麻麻且扎人的草尖,相当一部分草尖顺着头盔上的孔洞钻了进去。只见那名战士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发出难受的呜呜声。
“你给我住手!”男爵气急,脚一动,刚想站起——
一只冰爪如闪电般划过,将男爵的左手卡在了椅子上。
“嘿,还挺好使。”雷纳一乐,难怪在比莱茵时那人选择用冰爪抓自己。他扔掉了扫帚,重新坐到了男爵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我不能是阿特丽斯教会的主教么。”
“区区一个主教不可能有这种能力……”
“其实吧……”雷纳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说道:“我可是阿特丽斯教会的神使,放尊重点。”
吹牛嘛,要吹就吹个大点的。
“怎么可能?!”男爵一脸的难以置信。
“嘿嘿,你爱信不信。我就问你,我提的要求你答不答应?”
“……”
“说话啊!”
“答……答应。”男爵满脸的不情愿。
“那就行了。”雷纳甩甩手,向着大门走去,末了,又回头补了一句:“有两三个小时那些冰就化了,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