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方快死了,不是接下来的一分钟,也差不了多少。
他不该偷喝酒的,不喝就不会三更半夜提前醒来;
不醒过来就不会因为随之而来的尿而出来上厕所;
不出来上厕所,就不会无意撞见了船长一伙人在交送毒品;
不是因为醉酒,他也不会在偷偷溜走时踢中了什么杂物,让化身毒贩的船长一伙人注意到;
不被注意到,他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挣扎着即将死去。
奋力的抓着绳索向上游动,却一点点的被绳索末端的负重往下拉,痛苦,早已经耗尽氧气的肺部鼓动着、抽搐着,迫切渴求着吸入新鲜的空气……
咕噜咕噜,缺氧而终于控制不住的肌肉放松,大口大口的海水灌入,呛进肺部,于是,更严重的窒息感、异物感,咳嗽……
恶性循环的濒死之际,郝方瞪大了眼睛看向顶上,他不是看到了传说中的走马灯,而是:光。
仿佛天国降临一般、骤然照亮一切的光!
然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
没死。
这是郝方醒来后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则是:好刺眼!
当然刺眼,夏日正午十二点的太阳就悬挂在天上,火辣辣的晒着,任何一个裸眼去看的笨蛋都会得出跟郝方现在一样的结论。
捂着不知是宿醉还是单纯感冒头疼的脑袋站起来,郝方才察觉发现那条差点要了他小命的绳子还绑在他身上,虽然断了,而他,现在正站在一块散布着各式鱼虾贝蟹、海藻珊瑚碎的半干烂泥地上,因为沾上了一层湿泞泞的烂泥,太阳曝晒下的后背与胸前可谓冰火两重天。
他在一座岛上?
郝方竭力回想着最后的记忆,但不管怎么想,他都只记得濒死前的那耀眼光芒,几乎赶上此刻天上的大太阳的光芒。
然后他就醒来,在这块高不过两米,径不过十五的小岛礁上……
好像有什么不对?
郝方凝目注视着一下下拍打着岛礁边缘的浪花,一秒、两秒……
为了验证不是自己的错觉,郝方又抓了几个不知死没死的贝壳,均匀的插到时而水上、时而水下的边际处,随后又是静静的观察。
这座岛在上升!
当肚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出饥饿的悲鸣时,郝方才确认,这片小小的岛礁在上升,嗯,这是个新奇的发现。
但改变不了他现在又渴又饿的困境,他需要水、需要食物。
从醒过来、发现目光之内没有任何船的踪迹时,郝方就知道他的困境了,因为过于绝望以至于他逃避现实的花费时间观察一点小小的发现。
这里是大海,这片小小的陆地上没有任何淡水资源,而食物,死掉的那些他不敢吃,因为那必然有着各种致病菌,生的那些,他一样不敢吃,因为致病菌的概率只是从必然变成了极可能,哪怕一个小小的腹泄,都是通向死亡的加速狂飙。【零↑九△小↓說△網】
贝爷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在船上尝过一次生贝、并为之付出了差点拉到脱肛、菊花火辣辣的郝方实在没信心赌一把他的肠胃。
“喂!”
还在发愁的郝方悚然一惊,这大海上还能见鬼了!
“喂喂喂,说你呢。”
这回,郝方想装作听不见都做不到了,因为他不仅听见了,还看见了:他面前的海水翻滚着上涌,迅速聚起了一个大致的人形,然后一点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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