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又是为何啊?”利刃般的锐眸直向我投射而来:“这身打扮不仔细瞧哀家还真认不出来,皇帝是想掩人耳目好与这贱婢私混吧?哼!同治帝生前在怎么胡闹也没闹到这个份上!”
他还没胡闹?都闹到八大胡同的勾栏里去了!我忿忿腹诽面上呈出无辜之色。
慈禧见载湉迟疑不动。得意哼笑:“小李子,把那玉龙佩拿过来给皇上瞧瞧。”李莲英应声,呈来金描漆盘双手举顶向载湉走来:“请万岁爷过目。”
眼角偷瞥一眼,正是送别时载湉赠与我的信物,如今孤单躺在那儿光泽尽失。我惊恸,泪水滚落一地。
“皇帝可看仔细了?哀家没记错这好像是你的随身之物。”
载湉不卑不吭:“这玉龙佩确属儿臣。”
“那为何又跑到这贱婢手上去了?身为皇帝你不知道地位尊卑吗?你居然糊涂到和一个宫女私定终身就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吗?”慈禧掌击于案震的桌案声声砰响。
"她不叫贱婢,请皇爸爸莫要辱及自身贤良。这件事皆由儿臣引起跟她毫不相干,还请皇爸爸放了她,您要罚就罚儿臣吧。”载湉声轻语重,说的平淡无波。慈禧顿时气的浑身直抖,像个泼妇似的咆哮:“哀家还就说了!贱婢!贱婢!!”
一声高过一声,那姿势就连身侧的李莲英都为之错愕,可见气的不轻。
我俯身在地,温暖溢满心窝继而又替他忧心。我命如草芥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啊!回过神,慈禧稍稍平定。我埋头脑袋重重敲磕在地,深深朝她叩拜,翼翼小心:“若奴才禀告实情老佛爷能不能开恩饶奴才一命?”语罢,载湉侧头不解。
面对如此险境只有尽量平息慈禧的怨愤,就算小命不保至少能帮载湉化干戈为玉帛。
慈禧生硬僵冷的话响在顶上:“不知检点的奴才也配和哀家谈条件?按宫规就该乱棍打死!”她顿了顿,冷戾之色愈加阴重:“想开恩求饶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份量!”明着听是说我没资格,暗地里还有另一层意思,看我口说的实情到底有没有份量抵我的‘罪过’。她乜眼一看,我心领神会娓娓道出:“此事确如皇上所说跟奴才没半点关系。皇上本想去桂公府谁料中途落雨,皇上只得提前回宫...”
“媛琪!休要胡说!”他意识到我荒唐的用心,高声阻止。
他的阻止更叫慈禧起了疑心:“漏洞百出!既是去桂公府为何把你安置在客栈?”她厉问相向。我低声应答:“皇上想去桂公府见二格格,可半道下起雨他便把玉龙佩交付给奴才,命奴才在客栈等二格格顺便把玉龙佩转交给她,奴才这次真正没半点欺言。”有理有据,既迎合了慈禧又化解了矛盾。
二格格是叶赫那拉.静芬,慈禧一心想立这个侄女为中宫之后,我这么说她自然欢喜不过,她脸色显然微蔼语气也温和不少:“那你可是等来了二格格?可有人证?”
正踌躇时,一个人浮出了脑海——睿朗。
“二格格没来,来的是世子爷。当时奴才就和他打了照面。顾及二格格待字闺中,奴才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把玉龙佩交给世子爷。奴才认为...这种信物该叫当事人亲自赠与对方。”我飞快瞥一眼冷若冰霜的载湉,五味杂陈的心中起了一丝悲喜。
几下交织,那清明的眸掠过一丝凄然,我心酸的只想放声大哭。
“小德子!”慈禧高喝。小德子顺势挑帘而入。
“去桂公府请世子爷。”
心一下凉了半截,若睿朗不配合怎么办?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