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子越发疑惑,近前看了看又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啊?皇上赏给你的吃食?”
杨昌锐巧妙应付:“姑娘替我值夜,寻思做了炖汤聊表谢意。秀子姑娘我先走了。”
秀子捅捅我的肩:“你不说你昨夜躲雨的吗?”
我傻了眼,谁晓得杨昌锐又来这一出啊,急中生智道:“啊对,的确是躲雨,我替他值夜是..是以前的事。”
昨天是我养伤后的第一天当值,就算以前我真帮了杨昌锐,他早就聊表谢意了。这不是漏洞百出吗?秀子笑笑也没再多问。我暗吁了一口气。
很快慈禧下达懿旨准备撤帘归政,亲政典礼那日,载湉龙袍加身准备赴往清东陵行谒祭礼举行加冕仪式。临行前,他去了养心殿小佛堂拈香诚心祷告一番。
“列祖列宗在上,今我大清百弊丛生国是不定。子臣载湉以求‘富民强国之策’,定勤慎尽职盛行经纶,奋袂而起大振皇基!”
他信誓旦旦字字肺腑,余音回旋在殿堂上空甚是激昂高亢。
养心殿外整齐有序的随驾大臣和侍卫已准备待发。载湉直视前方,炯目如炬。浑然自成一种帝王的英武之气。所有人俯身拜倒山呼万岁。他威严示意平身,众大臣跟着他坚定的步伐逶迤出宫。
最后一排的大臣中,身穿礼服的睿朗侧头乜看我一眼。我微讶,赶忙低头进了养心殿。
杨昌锐竟比载湉还要激动,抹着喜极而泣的泪口中念叨:“万岁爷终于苦尽甘来了。”听的我一阵感动。掏出帕子递给了他。他楞一下缓缓接过。
有他这样忠贞的太监也算是载湉的福气。
坐在茶房,静静听他道起往事:“我十岁那年逢上干旱我们村的庄稼全都枯死了。村里的人过着流亡乞讨的生活,父母相继去世家里一贫如洗,我变卖祖上的东西来到北京。谁知我年纪小被人骗的身无分文....我当了乞丐到处讨饭有一次为抢一个馒头被人打的半死...”说到这他哽咽:“没办法,饥饿的滋味实在难受。那天我蓬头垢面正抓把观音土往嘴里塞时,发现一个英俊少年皱眉看着我,他给我盘缠叫我回家我说家乡旱灾回去也是等死,他又问我是哪里人士我都如实回答了,他叫我只管回去....没过多久地方官员拨来一笔赈灾的银子又是奉旨开仓放粮,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少年正是咱的光绪爷。”一幕幕穷困萧条的晚清老照片浮现在我的脑内,它虽破旧斑驳,却厚重的引人深思。
于是杨昌锐进宫当了太监以报皇恩。听完这些我对他又多了一份亲切之感。又听他孜孜不倦讲了些载湉先前的事。不由灵机一动,半真半假:“丐帮有你朋友吗?”
杨昌锐摸摸脑袋寻思:“有吧好像,不过早就不知去向了。”
“你们一般都聚集在哪儿?”
“好像在南熏坊的成寿寺那边。现在的状况就不知道了。”我点点头:“有时间带我出宫瞧瞧。”他惊愕看着我,还是点了一下头。
来回奔波一天,载湉终于在夜里亥时回了宫。虽有些疲累却还是那样意气焕发。”待小章贵出去后,他愉悦将我抱离地面旋转了一圈:“琪儿,皇爸爸答应了!”
我差点惊呼,双手抵着他:“快放我下来。”
他将脑袋拱在我的胸前:“从此你我便不再分开了。”他像个孩子般徜徉在快乐憧憬中。和早上那肃穆严肃的帝王形象大相径庭。
事觉不妙,我满带疑惑的看着他。他微笑:“今儿朕可是什么也没提,是皇爸爸自己提出来的。等明儿册后之事昭告天下朕在请封你为贵人,好琪儿,朕不会委屈你的。”他宠溺将我拥入怀中。
“奴才谢恩。”我撤出一米之远,低头思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