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特纳惊讶道,“原来只是读书人的自我宣扬!我还真以为有这么一本神奇的书呢!其实根本屁用没有,是吧?”
“不过我们的祖先还说过另外一句话,叫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苏钺笑着道,“意思是说,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不论好坏,只要你细心观察,都能从中体会到某些道理。”
“好吧好吧。”特纳不在意地摇着手,该是对这些佶屈聱牙的东西失望至极,“我们还是说说我们都懂的事情吧,否则我总是觉得我的智商不够。”
“呵呵,你们两个都是导演,大概可以交流一下。”库恩笑着道。
“嗯……提到导演的话,我这几天倒是构思了一个故事,你们要不要听一下?”苏钺笑着道。
“好啊!”特纳感兴趣地道。就连郭婧和阿比盖尔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嗯,是这样。有这么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单身,生活规律,打扮老气,住在一间狭小的公寓里。他每天乘地铁出门,回家前买两瓶牛奶,家里养着一盆绿色的盆栽,回家后按照固定的节奏和步骤做饭、吃饭、打扫卫生、照料盆栽。邻居都觉得这个不太说话的男人非常老实。其实呢,他从事一项非常需要条理性和理智的工作——他是一个隐藏在平凡人外表下的杀手。
他的邻居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他们经常在楼道里碰到彼此,有时候会说两句话。一天,这个小姑娘出门碰到了男人,就主动要求帮他带两瓶牛奶回来。可是不幸的是,这个小姑娘出门买东西的工夫,一伙毒贩误闯了她的家,杀死了她的父母和幼小的弟弟。小姑娘从自家门口看见了这悲惨的一幕,故作镇定地敲开了邻居男人的房门,并从此和他生活在了一起。
小姑娘发现了男人的真实身份,也发现了这个男人极为理性的表面下非常幼稚的一方面。她缠着这个男人教给她杀人的技巧,两个年龄相差很大、但心灵无比契合的人就这样纠缠在了一起。”
苏钺讲得是另一个世界的一部非常有名的电影作品《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桥段。不过却进行了自己的改编,比如在原来的电影中,小姑娘玛蒂达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个毒贩,被杀也并非是因为毒贩误闯她家,而是因为她的父亲私吞了一包毒品。不过这个情节就不适合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讲出来了,最多以后真的要拍这部作品的时候再添加进去,反正现在讲得也仅仅是一个故事梗概罢了。
“在被包围的时候,男人让小姑娘带着他的盆栽从通风口逃了出去,自己却留下和外面的人周旋。他机警地化妆成一个受伤的警察,离开了公寓的大门,可还是被发现了。枪声响起,他拖着受伤的身体逃进了一个巷子,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小姑娘来到了一个平静的地方,将男人的盆栽从花盆里移了出来,正当她和那株植物说话的时候,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钺喝了口咖啡,就不再继续讲下去了。其他三人却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过了好久,阿比盖尔才开口问道:“然后呢?”
“然后?”苏钺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是字幕吧。”
“可是……”郭婧有些不满意地道,“那个男人到底死了没有?出现在小姑娘面前的男人又是谁?”
“不知道。”苏钺无赖地道,“或许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出现在小姑娘面前的是杀死了小姑娘的父母和那个男人的毒贩;也可能那个男人没死,他受伤后依然杀死了那个毒贩,出现在小姑娘面前的就是他本人;或者,那个男人死了,但他的经纪人或者联络人找到了小姑娘,希望小姑娘继续做那个男人过去的工作。谁知道呢?”
“我觉得,追究那个男人死没死不太重要,故事就是要让人有想象的余地才是好故事。”特纳是一个导演,天生就喜欢搞这样开放性的故事——毕竟可以拍续集。
“可是心里总是很期盼有一个结局。”库恩摇头苦笑道。
“为什么呢?”苏钺反问道,“总是要有些可能,生活才会更美好不是吗?”
“但太遗憾的故事总是令人悲伤。”库恩道,“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不是吗?他们的故事应该继续下去才对。”
“这个遗憾是谁造成的呢?”苏钺直视着库恩的眼睛,“当那个男人可以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瞻前顾后,担心自己的心会受到打扰、担心小姑娘将来的生活会变得和他一样糟糕、担心这个或者担心那个,然后留下一个遗憾的故事。库恩先生,担心一个问题并不会让问题得到解决,只会留下遗憾。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