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车,上面还挂着伪装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五个硕大的背包放在车座上。
吴勇飞快地从里面拽出一个背囊,打开看了看,小声道:“作训服、头盔、演习用传感系统和发烟装置,还有一支步枪、一支手枪和弹匣!没错了,就是我们的!你们看这枪上的编号,这是海鹏的枪!”
“拿好东西,先回去!”徐秀海小声道,“这里离建筑物太近了。”
五个人匆忙背好自己的背囊,再次往导演组的那辆车的方向摸索回去。
回到那辆厢式货车旁边,这次再也没人敢大意了,先把周围好好检查了一番,才开始打开背囊把东西往身上套。
一边弄着身上的东西,阿涛一边说道:“我有个提议。我们五个一水儿的列兵军衔,没有高低之分,但过会儿行动的时候,需要一个人临时担任指挥员。我推荐这个指挥员由徐哥担任!”抛开年龄问题,徐秀海之前有过从军经验,确实是最适合做这个指挥员的。
“我同意!”柳灏锋点了点头。
“同意!”吴勇和孙海鹏也点了点头。
徐秀海也不矫情。尽管他的心里也没底,但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承担起这个责任,军事力量行动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门,事先的计划和命令有问题可能会造成伤亡,但各行其是绝对是取死之道。
他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指挥员的身份,开口道:“行动之前,我们先商量一下,制作一个简单的计划。等行动的时候由我统一指挥!”
“现在我们猜测小钲就在那栋小楼里面,但里面的状况不明。我的建议是,尽量不要制造太大的动静,悄悄摸进去。一方面当做侦查,另一方面,如果发现小钲且机会合适的话,就直接下手把他弄出来!”他接着道。
“同意!”吴勇点了点头,“但如果在潜入的过程中被人发现,发生冲突,我们需要保存自身力量,以游斗为主。如果真的脱不开身,由我担任掩护任务,毕竟我是运动员出身,不管是体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比你们要稍微好一些。”吴勇这话并非自夸,之前三个月的时间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剩下的人点了点头,又纷纷说出自己的建议,将这个简陋的计划一点点完善起来。尽管和正规的武装行动相比依然还是简陋不已,但已经可以算是这几个人能考虑到的极致了。最重要的地方在于,这个计划可以充分发挥每一个人的优势。
“那就这样了!”徐秀海站起身来,“过一会儿就按照这个计划行动!行动中一切听从我的指挥!现在相互检查武器和装备!三分钟后,行动正式开始!”
五个人一言不发开始认真检查身上的装备。他们心中都清楚,之前尽管提心吊胆小心翼翼,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一旦从这辆厢式货车的隐蔽处走出来,迎接他们的很可能会是枪林弹雨!毕竟之前他们仅是受过三个月军事训练的手无寸铁的菜鸟,而如今,他们已经变成了一支小小的武装力量!
而在他们相互检查武器和装备的时候,小楼中一间没有窗子的狭小房间内,苏钲终于靠着墙壁的摩擦将套在头上的黑色头套蹭了下来,换来的是后脑勺火烧一般的灼痛。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稀里糊涂之间自己就被抓了俘虏,明明当时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啊!当时六个人聚集在那辆厢货的同一侧,孙海鹏正往驾驶室的方向走过去,估计是想要看看驾驶室里面有没有人。自己拉了拉车子的货箱门,没拉动,就从车辆的后面往另一侧走,因为放在空地上闪烁着指示灯的摄像机镜头对准的就是那个方向。没想到刚走出同伴的视线,一双大手忽然便从身后伸了出来,不光捂住了自己的嘴,连同鼻孔都被捏住了。别说呼喊,就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偏偏对方的力量又极大,自己刚想拍打车厢给同伴示警,就被强迫带离了车子附近,然后就一直挣扎着被拖到了黑暗中。实际上同伴发现自己不见的时候他和那人还在附近,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可恶的是,自己完全没办法给他们任何的提示。好不容易听到徐秀海发现了摄像机的秘密,结果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反而发现了远处的那辆车!一直到他们往那边移动的时候,自己才被套上头套捆上双手双脚,然后被人扛到这里。当时自己心里还在骂这帮笨蛋:就只去看跟拍自己的那台摄像机?放在空地上的那台摄像机那么奇怪就没人注意?
要说当时确实是很害怕很紧张。任何人在黑暗中遭到袭击恐怕都会很紧张吧?尽管心中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是在拍摄节目,但身不由己无法挣扎的恐惧依然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过等到那个人对自己的束缚稍微放松、自己终于能够喘两口气的时候,慢慢就反应了过来。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有灵光一闪的瞬间,自己的脑子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特别好使,从节目开始不久之后就存在的小小的疑惑、阿涛哥在车上没有问完的一个问题,还有某个笨蛋自以为聪明做下的承诺……
可是越想越觉得欲哭无泪!如果当时自己没有逞能,去独自查看车辆的另一边摄影机对准的方向,或许被抓的应该是阿涛哥吧?从之前阿涛哥表现出的蛛丝马迹中看,明显他比自己更适合做俘虏啊!
套上头套的他看不到任何东西,被人扛着走了一段路,只能从细小的脚步声变化中分辨出来,自己应该被带进了一栋建筑物中,没想错的话,应该就是同伴口中的那栋小楼,然后上楼梯、开了两道房门,自己被扔在了一张椅子上。身上又被绕上了几道绳索,然后那人开门出去了。
自己也说了几句话,不过并没有人回应。脑袋往后仰靠的时候发现紧靠着自己的就是墙壁。身体无法移动,但脖子可以。自己试探着磨蹭着墙壁,将头套一点儿一点儿的移动,也没人制止。头套下面的绳索并没有收紧,尺寸也很宽松,尽管如此,也废了不小的功夫才蹭下来。其间因为心急不小心动作大了一下,后脑勺撞了好几下,还有摩擦产生的灼热感,一直到那个该死的头套从脑袋上掉下来,他才一阵后悔:自己将来不会斑秃吧?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后悔了。他环顾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没有窗户,除了身下的椅子之外,也没有第二件家具。水泥的地面和墙面,看起来粗糙不已——他又为自己的头皮默哀了几秒钟。墙壁上一盏小小的壁灯钉在那里,因为没有窗户,也不用担心光线会照射出去。再仔细看了看周围,嗯,很好,房门关着,房间里也没有其他人。
他低头看了看捆着自己的绳索,脑中拼命想着看过的电影中,这样的情况下俘虏是如何逃脱的——没错,他要自救!
就在这样的差不多的时刻,小楼内外的六个菜鸟,共同开始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