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胳膊老手么!”
宿平手中兀自不停,也是笑着回道:“法华叔叔可不老,还没娶媳妇呢!”
“小子又皮痒!”法华一鞭子抽在“大硬”的屁股上,“大硬”嘶叫一声,驮着宿平疾步向前越去。
“他娘的!耍箭还可以耍成这样么?”雷敢指也是看得惊呆,不由爆了句粗口。
舒云颜突然转头看向身边一人,满脸揶揄道:“哈哈,凌雨,我三个月前就说你射箭比不上宿平,这下认了吧?”
“认什么认?我用的是剑,他耍的是箭,如何能比?”凌雨没好气道。
“什么剑啊箭啊的,我听着怎么都一样呢?”舒云颜乘胜追击。
“雷少寨主还用枪呢,你怎地不去说他?”
“你俩斗你俩的,别扯上我!”雷照峰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那可不同,方才突围,敢指大哥一枪撞飞五个,宿平两箭射一双,只有你,才挑下一人。”舒云颜越说越开心。
“是么?”凌雨眉毛一掀,忽然一抖缰绳,飞速向前方路边一棵大树赶去,就见他到了树前,“卿”地一剑出鞘,手腕翻转疾刺,刺完收剑而回,奔马之上也不转身,背着舒云颜哈哈一笑道,“……谁也不似有些人,一个都没解决掉。”
那大树被凌雨发泄一通,树干上清晰明白地留下三块露白。
“你——宿平!都怪你!”
这一闹腾,倒是给众人紧张的心情缓解不少。不过谁也不敢有丝毫松懈,都想尽早地赶到南岭,搬来救兵。
再行八十里,已到酉时。
眼下正是夏季,日头并未全部落山。
南下的官道越走越偏,到了后来,那东边几乎已不见了人家,全是郁郁葱葱的丘陵起伏,只有几条小道偶尔岔出,却不知通往哪里,而西边的湘水也与他们越靠越近了。
“还有一个多时辰,咱们便可到南岭外围了。那时只将信号焰一放,一焰千人,咱们就放他十个焰火,南岭各山头的大部兄弟便都会赶来。”舒云颜道。
“倒也不用这么多,就那些个禁军比较扎手,其余厢军的身手不足为惧,只消四个焰火足矣,咱们风雷寨也不能让其他的兄弟看了笑话。”雷敢指道。
“还是多要些人马吧,以防突变。”法华毕竟要稳重许多。
“四寨主说的对,是我意气用事了。”雷敢指道。
正说间,忽听凌雨叫道:“快看前面!”
“是些官兵!”宿平也看见了。
“停下!”法华沉声喝道,当先一个勒马。
众人于是都急停下来,与官道前头那三四百步之外的一群人,遥遥相对。
“是些厢军!”雷敢指一眼就认了出来,禁军与厢军的甲服还是略有不同的。
“虔州厢军大老远的翻山越岭来这儿做什么?——呀!不好!他们是来抓咱们的!”舒云颜心里想着什么便说了出口。
“此处是虔州地界不假,可这些厢军不见得是虔州府的人,你们看那里……”法华把手西边一指。
众人就见那远处湘水边上,正停靠着几艘大船。
“不错,应是衡州厢军。”凌雨方才其实也早看在了眼里。
宿平听到“衡州厢军”这四个字,心头突地一跳。
“他们总有两三百人,看来咱们不好对付。”法华眉头微皱,他与雷敢指等人自然不怕,只是随行的还有十几个兄弟。
“赶紧杀将过去吧,咱们能有一人脱身便可!”雷敢指急道。他本不是个焦躁之人,且还颇有一些计谋,但眼下风雷寨岌岌可危,却也不能一切如常。
“别慌,我怎地觉得有些古怪。”法华眯眼道。
“不错……从这里到他们那头的官道上,明明有好几处地势都很窄,可谓极利拦劫,但那些厢军偏偏要选在一个最为开阔的地方,真是奇怪。”凌雨也瞧出了些许的不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