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登记处里的工作人员都面无表情,对结婚领证和离婚换证的一对对新人和旧人都是同一种职业态度。
办证窗口分两个,结和离。
结婚这边坐着排队的一对对新人卿卿我我,神态亲密。离婚那边坐着排队的一对对旧人面色冷漠,反目而坐。
我和朵儿喜滋滋拿着两本结婚证出来,朵儿翻下这本又翻下那本,迷糊地问:“是我拿你那本,还是拿自己这本?”
我笑她真是结婚结昏了头了,结了婚就是两口子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当然是两本一起放在我们新家里。
朵儿问我:“终于结婚了,嘻嘻,你是什么感觉?”
我想了一下,真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象是水到渠成,完成规定任务一样。也许是法律上结婚和传统结婚感觉上有区别吧,可能摆了喜宴感觉会不一样些。
为了不影响朵儿的情绪,我说:“当然高兴啦!终于可以有证上岗了,嘿嘿。”说完我色迷迷看着梅朵。
“又来了。你怎么这样色迷迷的呀!”
“我也曾经纯真过,我也向往过纯精神的爱。”我低头委屈说,“是社会,肮脏的社会污染了我。”
朵儿笑得直不起腰:“还社会污染你,你不污染社会就不错了。”
“我这叫反哺社会,人要懂得感恩。”
“什么都有你说的。”
我好奇问朵儿:“领了证你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朵儿脸有点微红:“嗯,我是你老婆了嘛,当然不一样喽。”
我感觉她说这话时神色有异,小心试探着问:“那意思就是你愿意乖乖束手就擒?”
朵儿本来微红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恨恨说:“你就不能说点美好动听的话?真想用洁厕净给你漱下口。”
我连忙追着朵儿连声道歉,表示从此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下午两点半,送了朵儿上班后,我打电话问阿苗去哪混下时间,等到六七点钟好一起去大海港酒店。阿苗叫我去“精武馆”找他混,打麻将时间过得最快。
打到到四点半才两小时,我就输了三千多元,在搬风时我出去买了包江苏出的产“苏烟”,回来散给他们。
他们不客气抽着,嘴上也不客气自信地说:“没用没用,这招没用。你运气太霉,我们不会输(苏)。”
我歪着脖子叨着烟说:“你们别惹我急了出绝招!”
他们好奇问:“你还有啥没用的绝招?”
我掏出大红的结婚证本本往牌桌上一甩,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你狠,这招是够狠。”
果然风向顿时大变,到六点半我和阿苗出“精武馆”,我还倒赢了四千元。
我和阿苗懒得去开车,这时是高峰期,堵车不说,到了酒店估计还难找得到停车位。
大海港酒店是本城最新开业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远远就看见虎哥在酒店大门口迎候宾客,虎哥早由我少年初识他时的江湖汉子,转型成了一副儒商派头,鼻子上还架了副平光眼镜,肚子也恰如其份的凸了出来。不了解的底细的人,很难把眼前这个虎哥和十多二十年前以心狠手辣著称的虎哥联系在一起。有一次我去他办公室,走时他居然还送了我一本佛经,叫我没事多看看,有空跟他去参加放生会这类的活动。
虎哥在我和阿苗少年时就已闻名小城,成为小城最大势力以逞凶斗狠闻名的团伙首领。那时虎哥就比较欣赏阿苗,对我们也照顾有加。阿苗和他一直没有断联系,而我是五年前重新遇上阿苗后,阿苗对虎哥无意提起旧事,虎哥对我竟然还有些许印象,才又联系上。
近二十年来,据说各种传言虎哥通过控制娱乐业、地下钱庄、煤矿等积累了上亿财富。阿苗没参与他的生意,虎哥原来倒曾有意让阿苗去帮他负责钱庄放贷和收债这块,但被阿苗婉拒了。
走近了些,我发现正在给虎哥递上红包亲切握手的两个人背景十分熟悉,我拉了阿苗一下,示意他停住等一会。
阿苗扭头问我:“怎么了?”
我朝那方向示意了下,纳闷地说:“等一下再过去。那两个是我们处长和局长,和虎哥也是朋友?”
阿苗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虎哥认识的人多了。”
“你说的我明白,认识这很简单。我意思是指我们单位的工作范围和虎哥的生意一点不粘边,看他们样子又不象是一般朋友,要是一般朋友我们局长和处长是不会来的,最多叫人带个红包。懂不?”
阿苗听懂了我的意思,说:“当然是利益关系,当然是虎哥对他们有用呗。这些当官的都喜欢把钱放在虎哥这放高利贷,比投资其它什么都强。”阿苗向我伸着手指示意,“月息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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