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只安眠的雀鸟。
“扑棱扑棱”的杂音,在窗外悠悠响起。
屋子外头,小翠听得里头的声音,已经面红耳赤,捂着脸害臊得不行。可是,她必须替小姐守门,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刘婶守在院门口,也没有错过那道怒不可遏的男子咆哮声,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暗道:小姐啊,您可悠着点啊。
“说,还是,不说?”
明晃晃的烛火,映照在女子消瘦憔悴的侧脸上,再无卑微之感。
影一紧抿着嘴唇,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浓眉大眼已经拧巴到了一起,死死地盯着对面冷若冰霜的少女。
傅小妹见他仍旧不说话,手指已经轻轻地捏住衣袍侧面的系带,继续冷声道:“还不说吗?”
腰带已经没了,外袍子也被解了,要是中衣的系带再被臭丫头挑了……
“这天气挺热的,瞧你这满头的汗,不如让小妹我替你凉快凉快。”
那被刻意延长的尾音里,是赤裸裸的威胁,衣服已经被扒得七七八八的影一,耳根子都红得快要滴血了。
他虽然没有反抗之力,但依然嘴硬,不肯松口,愤愤道:“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上一世,卑微过活,恪尽本份,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换来父亲的认可,结果还是落了个开膛破腹惨死的下场。
娘亲,不在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傅小妹而言,这一世,她唯一的夙愿就只剩下保全自己,然后踩着仇人的尸骨一步一步往上爬……
“聒噪。”
她秀气的眉头蹙了蹙,冷不丁吐出两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傅小妹已经毫不犹豫地扬手,直接挑开了系带。
影一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努力地抬高脑袋,视线朝着自己的上半身看了过去。
常年习武,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胸口处有个淡粉色的伤疤,此时此刻,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仅剩的衣服真得彻底没了。
“啊!傅小妹,你个女流氓……”
对于不能动弹的男子恼羞成怒的恶言恶语,傅小妹充耳不闻,杏眸里光影泯灭,俯身朝着影一耳畔吐气如兰:“说、还是、不说?”
软糯的女声,无形中带着蛊惑,令处于震怒中的影一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只是,还不等他开腔骂人,他忽然感觉到大腿的位置,有股冰冷的力量缓缓地游走而上。
他运足了气力,试图将体内的麻沸散药力驱散,眼看着少女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朝着他的底裤延伸而去,影一再也忍不住地咆哮:“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敢再动老子一下,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对于影一的威胁,傅小妹冷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匕首,捏在手里把玩,眼波流转间,反问道:“你家主子派你来,不就是为了监视我吗?你若是杀了我,不就是违背了主子的命令?依着你家那位的性子,你恐怕会死得很惨哦。”
“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就算死,也不会被你一个区区女子折辱了去!”
听着对方决绝的话,傅小妹就像是在看天大的笑话般,嘴角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大。
“一个大男人,要咬舌自尽?真出息。”
“你…你…”
“我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不告诉姑奶奶那晚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就算你现在死了,老娘也会把你剥得一件都不剩,让人拖出去挂到城门口供人赏玩!”
傅小妹是铁了心,逼问影一松口,她相信那个男人要的东西,就在侯府之内,只是当日为了保命信口胡邹的话,现在成了她十日后的保命符。因此,她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了解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
狠厉的话音落下,她眼眸里掠过不容置喙的煞气,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利刃插进了影一的裤腰带上,只要轻轻往上挑……
“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啊,姑奶奶,你住手啊~~”
影一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眼前这个女人,看似柔弱无力,心智却坚韧得让人害怕,尤其是她这种折磨人的劲头,简直跟他家主子爷有得一拼。
思索间,他在心里暗自做个建设,想着素翎对主子的重要性,若是臭丫头真能够拿到,他的牺牲也就没白费了。
傅小妹以为躺地上男子的沉默是因为他还在犹豫,于是,她准备再添了把柴火。
她大方地将刀子丢身边,扬声道:“你把那件东西重复一遍与我听,非但没有任何损失,反而保住了自己的名节。而且你说了,就可以不用被剥光,你家主子还能得到东西,这笔交易怎么算都是你们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