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人遗忘并不代表没人惦记着,代理襄阳知府崔志用就对监狱里的叶文泰很是看重,时不时的来“关照”一二。
“打开牢门!”
随着崔志用嘶哑的嗓音,“吱呀”一声,狱卒毕恭毕敬的将关押叶文泰二人的监舍牢门打开。
刚一见面,崔志用便对一旁的狱卒呵斥道:“你们是怎么弄的,这人先前乃是本府的年兄,与我是一帮进士出身,放榜时的排名还在我前面儿不少。虽说犯了死罪,是斩立决的钦犯,可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他吧!这监舍是人住的地方吗?去赶快给我换了!”
随即,崔志用一脸赔笑,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调侃叶文泰道:“叶兄,这襄阳府的大牢还住的习惯与否?这几日李贼围城,崔某公务繁忙无暇前来探望,不知年兄竟然被这些狱卒安排在这非人住的地方,真是失敬失敬啊!”
“哼!崔志用,你别在那幸灾乐祸,猫哭耗子假慈悲!当年你我二人为了争襄阳府同知的位置可是闹的不可开交,结下的梁子可不小。这会儿你当上了襄阳知府,我却落难至厮,你现在心里怕是乐开了花吧!”
叶文泰也不用正眼看崔志用,余光扫了扫崔志用官服上的四品云雁补子,冷哼一声,自顾闭目倚靠在湿冷的墙角。
“年兄,这你就误会崔某了,当年的事过去那么久了,崔某早就忘却了,现在我成了四品襄阳知府,你却成了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在大牢里等死,你我天地之别,我崔某人何乐之有啊!”
崔志用一边摇头,一边儿扬天长叹,故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让一旁的唐延敬忍不出喝骂出声道:“你这个狗贼,我看你也蹦跶不了几天啦!等到李克青那厮破城,你这个襄阳知府怕是跟咱们一样的下场,只不过咱们先走一步而已!”
这会儿,崔志用也不在伪装,直接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道:“哼!还说跟李贼没有勾结,瞧瞧,就凭你刚才说言,心里定是巴不得贼寇破城,好让李贼前来搭救吧!”
“你...!”
唐延敬还想反驳,却被叶文泰制止:“唐老,反正咱们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多说无益!”
望了叶文泰一眼,唐延敬暗自叹息,也缩到墙根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崔志用。
这监舍中的气味着实难闻,崔志用呆了一会儿也是无法忍受,见叶文泰二人不再开腔说话。于是也无意在监牢内逗留,便大袖一挥,仰头转身离去。
未几,监舍中又只留下叶文泰、唐延敬二人。
“哎!这李克青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要不是他咱们现在的日子该有多舒坦!他这造反不是自寻死路嘛,朝廷大军一到,他还能蹦跶几天?他死也就算了,还拉咱们一起下水,真忒不仗义了!”
唐延敬不由摇头抱怨,这抱怨二人不知道已经听对方说了多少遍了,从最开始的激烈咒骂、痛哭到如今的有气无力的发牢骚。
叶文泰已经身心俱疲,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他还能活几天,得知李克青率军攻城,内心却隐隐期望李克青能快些破城来救他出狱,他真的还不想死!
就在光复军兵临襄阳城下时,丹江至谷城的江面上,六十多艘武装大小赶缯船和舢板出现在宽阔的江面上,其中一艘最大的战船上,悬挂着两面巨大的旗帜。
由于正当深夜,加上保密起见,大多数的船并没有打灯笼,借着候麻子座船上微弱的灯笼,其中一面旗帜上赫然写着“大汉光复军”五个大字,而另外一面大旗之上则写着“水师千户候”。
“大哥,咱们现在是要直接杀向襄阳城与大将军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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