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两月,皇宫似乎还是那座皇宫。
两月之前的谋逆,似乎在宫人心中没有留下丝毫阴影,众人依旧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而乾元殿里,除了几个屈指可数的熟面孔,大多都是腼腆的新宫人。
四皇子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二皇子被圈禁了。
总管王安拉着周菀的手,心疼得直落泪。
长久骑马,日夜兼程,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茧子。
皇帝对于杨清的选择似乎毫不意外,听完不过嗤笑了一声“雷声大雨点小”,便将所有事情全权放手给了周菀去安排。
自她回宫,太后更是连着将她拘在崇庆宫好几日,一步都不得离开跟前。
而这宫中,似乎没有人因三皇子未归而责怪于她,哪怕是张贤妃也不过是白日里哭几场,却丝毫不敢跟周菀闹。因谋逆当日,以养子命换亲子命之事,众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往日里的贤良淑德似乎都变成了假象。
“这女人有了儿子,心就大了。”太后感叹了一句。
周菀失踪两个月,对外只说是去相国寺为太后祈福,帝王牵头控制事态,京中只听赞誉,却无诋毁之声。
而实际情况,却是京中上层心知肚明了。
“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权势,指鹿为马,从来不是玩笑话。”皇帝的脸上满是笑意。
燕朝民风开放,于女子其实不甚苛刻,不过周菀的亲事,到底是艰难了。
高不成,低不就。
太后越加频繁的召见韩贵妃,周菀心知所为何事,却也只能故作不知。
而韩贵妃,却只见敷衍塞责,一句实话都没有,后来更是将侄女韩梦莹给接进宫常住。
久而久之,太后心里也明白了。
皇帝与太后密谈了一回,太后便渐渐的放下了心思。
这日大公主又上门约她去东宫看望皇长孙。
杨清谋逆,太子妃生下麟儿没多久,便强行下地想要劝阻杨清挟持人质,到底是伤了身子,产后大出血,苦苦支撑了两天便薨了。
周菀知道,太子妃是不想皇长孙背上生而克母的名头。
两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张开了,白白嫩嫩的,印着大红的襁褓,显得格外的惹人喜爱。
大公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的脸,软软嫩嫩的,仿佛一戳就破,吓得她一碰就缩回了手。
抱着皇长孙的奶娘只是笑。
“阿宁,你快碰碰他,可好玩了。”大公主扯了扯他的袖子。
周菀第一次见到这样幼小的孩子,只觉得很是新奇。
那奶娘见缝插针,谄笑着道:“两位殿下,也可以抱抱小殿下的。”
大公主很是意动,便微抬着头道:“你跟本宫说说,怎么抱?”
奶娘小心翼翼的将皇长孙放进她的怀里,细心主妇,“殿下,您这样,托着小殿下的脖子。”
“为什么要托着脖子?”大公主好奇的问道。
“小孩子脖子脆弱,一个不注意没长好可就糟了。”周菀在一旁解释。
大公主应了一声,轻轻的抱着皇长孙,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心下更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忽然,皇长孙轻轻的“嗝”了一声,嘴巴里吐出一抹白色的液体。
大公主慌张了起来,“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