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来讨,后脑勺的伤也是。”
这话说得,恍若阴风阵阵,张家三人忽觉脖子微微泛凉,脑子一片空白,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赔!成富媳妇你放下斧头,咱们好好说话,赔,你说的两桩事,都赔,你想怎么赔,就怎么赔。”张老二这会倒是利利索索的说话了。
林可欣扫了他眼。“两只一年半的母鸡,后脑勺的伤,不想随我去镇里看大夫也行,那便赔我三百文,回头钱不够我自个出,绝不二次上门来讨要。”
“三,三三百文?”张二婆子瞪圆了眼睛
“不想给?”林可欣点点头。“也行,我也觉得赔钱太轻松了点,我就在这里等着张金水,他怎么打我的我怎么打回去,打不过他没关系,我有斧头,死了便死了,一道同归于尽,左右孩子都长大了,我也没什么遗憾。”
张老二狠狠的踹了脚旁边的媳妇。“赔!还不赶紧去拿钱,去捉母鸡。”
“道是张二哥明事非。”林可欣皮笑肉不笑。
事情就算是这么了结了,对巴掌大的小村子来说,称得上是轰轰烈烈的一桩大事。
围观的村民们看得尽兴高兴,砸巴着嘴,三三两两的下地的下地回家的回家,嘴里都在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林可欣还没回家,整个村子便都知道了。
林寡妇不再是往昔的林寡妇,她这是变成第二个扬婆子了!
回到家中,林可欣再也没法支撑,关紧了门窗,扶着墙往床边走。
先睡一觉再说,实在是累狠了!
这一觉醒来,看窗外,已是傍晚十分,天边的晚霞甚为好看。
当然,肚子也是饿得厉害。
林可欣都没余力想其它,挣扎着起床,摇摇晃晃往厨房去。也幸亏她在乡下长大,土锅土灶难不倒她,手脚利落的给自己下了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卧了足足两个鸡蛋!
肚子饱饱,烧水洗了澡,身上干干净净热热乎乎,此时,天光模糊。
林可欣刚睡醒没多久,不困,窝在床上对着窗外,怔怔发呆。
她还在这里,并没有回现代。是不是代表着,她只能在这里生活?不再是林可欣,而是早年丧夫的林寡妇。
想了会,脑子开始浑浑噩噩,林可欣索性往被窝里一躺,继续睡觉!
管它能不能回去,先睡饱了再说。
这后脑勺,明天得往镇里找大夫仔细瞧瞧,反正手里有钱,三百文应该是足够的吧?
迷迷糊糊间,林可欣又睡着了。
她可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村北的张家正发生着大事。
在外头浪了一整天的张金水回来了,一回家就被张老二打了顿狠的,待他清楚原由后,不顾身上的疼痛,面目狰狞的往外走,嘴里骂骂咧咧些不堪入耳的话,细听全是有关林寡妇的。
李小雪害怕小叔子再闹出什么事情来,赶紧给丈夫使眼色让他将人抓住。亏了家里三百文,两只母鸡还不够,还想着再亏家里多少钱?拢共就这么点家财,全让小叔子给败尽了!
对今天的事,张老二夫妻俩也是心有余悸,哪里再敢让小儿子去闹林家。
死活把人给拽住了,劈头盖脸说了整整小半个时辰,结结实实的教训了顿,张金水满腔怒火被熄了个干净。
这才让林可欣有了一夜好眠,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并没有惊喜,灰扑扑的屋子简陋的床铺,林可欣平静的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打开房门站在屋檐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初升的太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早上好啊。”
林寡妇就林寡妇吧,人活着就好,在哪不是过日子。
早饭还是面条,依旧丧心病狂的卧了两个鸡蛋。
要是真正的林寡妇看见,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模样,粗粗算着,也就逢年过节吃口鸡蛋,平时隔三差五的让儿子吃个鸡蛋。
剩下的都得攒着,拿镇上换钱。
林可欣边吃鸡蛋边想,如今她变成了林寡妇,可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女人嘛,就得好好爱自己。
早饭过后,把屋里稍稍收拾收拾,忙活完琐碎,拿了钱背了个小竹蒌往镇里去。
一则要找个大夫看看,二则也得给家里置办些日常用品,顺便扯点布裁制两套换洗衣裳。
林寡妇对自己是真的狠啊,衣裳鞋袜之类的,缝缝补补全是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