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银须老者面露满意之色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
夕阳斜下,将草庐照得宛如火烧。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做农夫打扮,平和宁静地劈着柴。烧着水,做着菜,没有一丝不耐。仿佛在享受着一切。
他容貌普通,皮肤黝黑,仅有一双浓眉惹人瞩目,与其他农夫似无区别,但动静之间,一举一动里,都带着微妙的韵味,得自然真趣,宁静以致远的韵味。
忽然。嗖的一声,一只飞镖入屋。插在了梁柱之上,与“年轻农夫”所在的厨房隔了两个屋子。
这名男子微笑的摇了摇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飞镖并不显恼怒。缓步走到梁柱前,拔下飞镖,取下纸条,展开一看。
“开封……”
他半是疑惑半是叹息:“怎么会是这里,难道……”
…………
酒楼内,一位年轻公子正喝得酩酊大醉。
他长相只能称得上不错,但有着即使喝醉,也显得文雅出尘的气质,豪放之态不减这种感觉,反而更加衬托,配上少年白头带来的少许沧桑,当真似谪仙下凡。
咕噜,他灌了一口酒,正要再倒,却摸到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他醉眼惺忪地打开。
“开封……”他自语了一句,旋即大笑,“此地虽好,又岂能比得上美酒?有此美酒,又何必四处奔波,徒增烦恼?”
他拍着桌子,纵声高唱:“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海边,正是涨潮之际,一浪潮涌向岸堤,时有高浪拍来。
岸堤之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身着黑色劲装,长刀横于膝上,闭目静坐,对即将来临的高浪和海潮视而不见。
他脸型方正,五官仅仅是不错,但给人刚硬英武之感。
海浪拍来,高有几丈,威势凛凛,欲裂岸堤。
这名男子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如同实质,长刀随之挥出。
刀势汹涌,刀意澎湃,刀劲奔腾。那一道巨大的刀芒,仿佛要连通天地,岸边的潮水也为这道刀芒而涌起。
砰!
长刀劈出的刀芒与波浪相撞,哗啦之声震耳欲聋,犹如海啸爆发。
一霎那,那扑过来的海浪崩散,化成朵朵浪花,撒下一片白沫。
年轻男子收刀回鞘,转头离开岸堤。在此静坐了三个月,他的刀道终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有你的信。”一个刚刚一直站在后面的农夫看到了刚才的画面,吓得脸庞煞白。那掏信的手也不由得哆哆嗦嗦的,把头死命的低着,连看少年一眼的胆气都没有。
年轻男子撕信一看,眼睛微微眯起:
“开封……”
…………
一座破庙内,一个高瘦却充满了力量的男子松开右手,任由手中的尸体跌落在地。
“这就是那个连屠了四十几家的江洋大盗,居然只有这么点功力,真是让我失望之极……”他用古怪的语言道了一声,表情冷漠,双眼无波,仿佛冷酷的野兽。
他俯身从尸体的怀里搜出了一张似皮非皮似纸非纸的事物,生疏艰涩地念了出来:“开封……”
…………
高大楼船之上,白衣公子止住了咳嗽,取出一张纸条看了看,似笑非笑地自语了一句:
“开封……”
一时之间,江湖上诡波流转。表面上依旧是无比的平静,可在暗地里,人人都能感觉到那从四面八方来的压力。
虽然不知道那压力从何而来,可几乎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
拜这些人所赐,原本还有些稳当的江湖,在近些时日里不知掀起多少场血雨腥风,把六扇门弄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