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中堂大人命小人前来回话,吴公子正在试衣衫,脱不开人,劳烦陛下稍等片刻。”吴府的管家弯着腰,时刻注意着皇帝陛下的脸色。
皇帝陛下脸色如常,并未恼怒,反而是身旁一侧的小太监冷哼一声:“吴家好大的脸!竟然有胆子让陛下等着!”
小太监的性子起来,少有人能够压得住。
管家的腰又弯了三分,连连赔不是,只说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脑袋磕在地上,如捣蒜。
李元昊站起身来,抚摸了一下身边干净异常的大红酸枝雕漆云龙椅,确实干净,以至于轻微洁癖的皇帝陛下能以手抚摸:“这椅子是从山西那边运来的吧?”
管家连说陛下慧眼如炬,是少爷特意命人从山西高价购置来的,说不能委屈了雨晴姑娘。
“不能委屈了吗?好,好一个不能委屈!”李元昊连声说好:“你退下,给吴中堂捎一句话,就说多长时间朕都等,而且一定会等到中堂大人有空!”
管家退下身去,他伺候贵人多半辈子,能听出皇帝陛下口气中恼火,但是他不知道这一丝恼火源于何处,只是因为老爷和少爷没有及时出现吗,若是如此这般,大魏天子的胸襟气度也未免太小了一些。
将皇帝陛下的话传给吴中堂,吴昌赫长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管家退下。
“陛下还未到吗?”房内传出吴清源的声音。
“还未到,不要着急,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吴昌赫回道。
吴清源一身花花绿绿的走出来,扯了扯身前的绣球:“老头子,今日之事,完全是为了陛下,日后可不准拿我这一身行头嘲笑我。”
吴昌赫笑了笑,扭头望向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孙子:“清源,在外流放三年,你想的最多的是什么?”
“吃饱穿暖睡足,太安城的黄桥烧饼,做梦都在啃,两三口一个,一吃吃一大锅。”吴清源答道,有时候特别怀念那三年时光,怀念遇到的人和事儿。
“有没有想皇帝陛下?”吴昌赫问道。
“偶尔。”吴清源干干脆脆的答道。
吴昌赫哈哈一笑,口是心非,不诚实,偶尔就是经常了:“清源,你对陛下如何看?”
吴清源摸了摸鼻子:“老头子,我不瞒着你,有时候我吧,竟然会将陛下看成女子,你说怪不怪,而且越看越像。”
吴昌赫愣了一愣:“清源,或许错过不是一件坏事。”
“老头子,你真心不适合当人生导师,说机锋话语,让人牙酸。”吴清源摇着头又进了房间,老婆子说还要梳二叉树似的小辫子,吉利。
“余庆,回宫吧!”李元昊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吴清源”三个字。
余庆义愤填膺:“不行,陛下,我们要等,一定要等!”
不去管小太监,李元昊起身,走出吴府的宅中宅,小太监狠狠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李元昊掀开帘子,吴府之前人山人海,好热闹。
与此同时,雨晴的马车从吴府后门进了三进三出的宅中宅,径自走到皇帝陛下曾经待过的大厅,将一切收拾妥当,命人去前院,说皇帝陛下已经到了,在宅子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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