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尽量拉大年代范围。但是,拉大了也没说准!
“老金啊,春秋的玉戈是这样的,战国的玉戈是这样的!”孙中原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对着鞋盒里的玉戈比划着,“所以,这一件呢,既不是春秋的,也不是战国的,是西周的!”
蔡老师听得眼睛一亮,“小孙,不,孙老师,你真是来收玉器的?”
孙中原笑了笑,“蔡老师想卖的那件玉器,难不成也是西周的?”
“对!对!”蔡老师道,“是我十年前赶集的时候碰上的,一个卖老秤杆老烟杆的摊子,农村人没人认识,我没花几个钱!这玉戈是残品,那是那件玉琮,却很完美!”
孙中原一听,心说这蔡老师真是个老实人,哪有还没谈买卖就露了底,还说没花几个钱的?
不过,既然是老实人,孙中原便直接问道:“蔡老师,看您对古玉挺有研究啊!怎么只收了这一次?”
“你等着!”蔡老师却抱着鞋盒,又跑回了屋里。
出来的时候,他拿着的却是一个木盒,虽说是普通的枣木,但是油光可鉴。
“我哪有什么研究?我就是喜欢高古玉那种简单的线条,质朴的感觉!而且我纯粹是纸上谈兵,书和图片看得多,实物呢,只是去博物馆看过几次。所以收到这件西周玉琮,纯粹是碰上了!再说了,我经济条件不允许,这有一件心爱之物能够赏玩,就足够了!”
蔡老师说完,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之色。这件所谓的一辈子赏玩的心爱之物,如今要卖出去了!
“老人家还好吧?”孙中原并没有急于看木盒里的东西。
“医生说了,只要手术顺利,然后有半年的调理期,过后就能痊愈。我娘今年才六十整,不得病的话,还下地干活哩!”蔡老师应道,“没事儿,反正那玉戈也卖不了几个钱,我好歹还留着一件能赏玩的东西。”
“那好,咱们先看看东西!”孙中原说着,接过木盒,打开了。
熊胆青,地焖黄!
真是好东西啊!
这件西周玉琮,是青玉制成。直径大约十厘米,高度大约七八厘米,内圆外方,中间是硕大的穿孔,突出的四个角上,各有一处人面纹,线刻和浅浮雕相结合,干净,爽利,优美。
玉色是典型的熊胆青,顾名思义,如同熊胆之色。这种颜色,又叫周青,拥趸甚众,其中就包括爱玉成痴的乾隆皇帝。
而玉琮上面,只有一种沁色,斑驳地分作几块,颜色金黄,那叫一个漂亮!这种沁色,是埋在深土层中“焖”出来的,没有个两千年,出不来这种效果。行里有些专门玩儿高古玉的,称之为地焖黄。
“极品!”孙中原没忍住溢美之词。
蔡老师眼中透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孙老师,你说,三十万,多么?本来我娘手术和调理花不了这么多,但是既然出手了,价格总得对得起东西本身。”
“蔡老师,你是怎么估量的价格?”孙中原不由问道。
三十万?这东西如果上拍,三百万都是狠往少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