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于谷底的天虞国要想统一天下几乎不可能,要想成为各国势均力敌的对手,路也很长。况且,那天虞国国君虽然勤政,事事躬亲,可是却又刚愎自用,疑心甚重,任用奸邪……”
“你作为天虞国国民,听上去去好像挺期待天虞亡国似的。”
“我在不知道多少年前,还是锦戉国的太子呢。”
“也对啊,亏得你有这份闲心,才能够没事儿就在湖上建个岛。”
“看来也只有你才足够了解我啊。”
“不,这话你就说错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最难了解的就是你了。”
“这话从何说起。”
青伦笑了笑,不语。
说话间,卯刻就到了。风玦去了湖心岛主持祭祀。
在开祭的那一瞬间,从湖心岛一直蔓延岛其他诸岛,樱花纷纷然地灼灼开放了。一树又一树,一片又一片,泛着淡淡的粉和浅致的白,前呼后拥地向着无边的天际泛滥去。每一个小山之上,都纷纷然地变了颜色,像是少女的菲颜,丹映阳辉,花姿嫣然而灵秀,盈盈聘婷,如烟如梦,华姿冉冉。
东风吹来,柔嫩的芳姿便随着清风飘舞,翩跹坠荡,点点粉白,好似一场花雨,带着凄艳的落寞和视死如归的壮丽。
天边的朝霞渐渐淡去,簇簇樱花,在清波荡漾的水中,萦回缭绕,向着远处飘去。
祭祀完毕,青伦和风玦坐在湖心的一个小亭子里赏花下棋。
黑白博弈,各不相让。
“你的棋艺又进步了啊。连我跟你下都感觉有些吃力了。”青伦举着一颗棋子笑着说道。
“还是得多亏你这个师傅教得好。”
“你可不要把你商人的那一套恭维法用在我身上。”
“我可不是恭维。不过我有时候想想也真觉得好笑,你说我们两个不死人,时不时地花还在街上瞧见几百年前见过的人,有的甚至从巨商变成乞丐,有的从农民变成大官,那敢情可……”还没说完便嗟叹了一声,接着笑了笑说道:“要是没了我,你一个不死人,在这个世界上可怎么活下去啊。”
“……”青伦也笑了,对于他时不时的打趣她早已习惯了。
“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我们两个不死人了。据说在世界的最南端有一个不死国,里面的人全都不会死,因为他们不能够通过生育来繁衍后代,逐渐竟然有了使本国国民死亡的能力。只是这个不死国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北边各国的战争,几乎是遗世独立了,因此也没人确切知道它的方位,只有热衷于航海业开发的商人和几个探险家真正见过。”
“你见过?”
“没有,我资助了几个海上冒险家,听他们说的。”
“如今到处的灵息都在涌动和聚积着,每个国家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灵息,唯独这天虞国……只是不知道……”青伦顿了顿,不再继续说了。
“你是担心灵修会投生岛哪一个国家吧,如果投身于天虞国,想必日子是不好过的。”
此时,一阵疾风掠过,带来万片花瓣,落在棋盘上,青伦和风玦的衣服上,干净的地上,竟在一瞬间,将整个亭内都给染成了樱粉色。
青伦端起茶杯,发现茶杯里面也飘着两片樱花花瓣,一粉一白,煞是可爱。
也就在青伦看到茶杯里的粉白花瓣时,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刹那的影像闪过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