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无论如何,清华都听从公子的安排。”结果是阴卦,我相信公子尊重我的选择。
我对良生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见我。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他送了我一块合欢玉,我们一人一半。
我一路送他到城外,良生舍不得催我又不忍心我走得太远,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我只想再多看他一眼,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便是多拖一刻,我也觉得是赚了。
而令我感到十分意外的是,樊礼也来了,还有他那帮兄弟们。
樊礼笑得很爽朗,好像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所谓一笑泯恩仇,就是这个意思吧。
其实良生从凛风寨回来之后,便总是惦记着山上的那帮好汉们,他们之所以落草为寇,也是为官府所迫。他们个个武艺超群,胆识过人,如果能纳入义军,对他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所以在他伤好一些之后,又多次上山,我没去,自然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良生每次回来总是带着一股惊叹又满意的微笑。如今看来,樊礼终于是被他三顾茅庐的精神打动了。
果然樊礼对他道,“沈都尉,你看我加入义军,做个什么官儿好?”
良生惊喜,道,“你若喜欢,我可以将都尉都让于你来做,如何?”
樊礼笑道,“那倒不必,我瞧着你帐前缺个先锋,你看我堪当此任?”
“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良生哈哈大笑道。
我却忽然间有些纳闷儿,问樊礼道,“你大哥怎么不见人影,他不随你一道去么?”
樊礼道,“他原本是要来的,奈何赵大娘死活不放他去,他是个极孝顺的人,只好先留在家中,先宽慰大娘几日,往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我便点头道,“原来如此。”
不知为什么,得知樊礼随行前往,我的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好像良生有了护身符一般。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我们三个一饮而尽,那瞬间,忽然生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我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忙遮掩道,“这酒好烈性!”
良生和樊礼都皱起了眉头望着我,我们三个都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我对良生道,“记得写信给我。”良生重重地点头。我又望向樊礼,道,“保重!”樊礼也点头。
天依然阴着,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灰色,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凄惨的颜色了。
然后我上了马车,回望了他们最后一眼,便回城去了。
我紧紧握着那块合欢玉,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心想,早知道,我也该学学赵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