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面前,那女子就显得婉静可人,她面容娇美,约莫和清愁差不多年纪。
眉眼之间,他们两个倒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公子!”少年大喜喊道,指着我们,邀功道,“任务完成!”
那公子微微点头,一眼便看见了虞姐姐,脸上的笑容悄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默默的凝望,凝望中饱含了怜惜和惊喜。
我隐隐感到萧虞握我的手微微一颤,她缓缓吐出两个字,“易琛。”
姓易?我便又悄悄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眼,方回想起适才少年出镖时露出的手背,隐隐约约似乎看到那上头刻了一头狐狸的刺青,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魏王室的人。
早在之前便说过,孙将军起义失败,多是因六国贵族各怀鬼胎,拥兵自立去了。其中便有赵国,齐国,韩国,当时并未听说有魏国。不过孙将军死后,魏国倒是前赴后继接下了这杆大旗,在豫州自立,拥魏世子易樽为灵王,叔父易桓为大将军,听说正紧锣密鼓招揽天下有识之士,誓反东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易琛是魏王室之人不会错,但是什么身份我尚不得而知。
他走到萧虞面前,忙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来拭她额上的汗珠,“你受苦了。”
在萧虞面前,我感叹一个叱咤风云的硬汉,居然也能心细如尘至此。
萧虞略显羞涩和拘谨,忙自己接过帕子,胡乱往额上拂了一通。
易琛咧开嘴笑了,招呼身后的女子过来,“锦书,这就是你虞姐姐。”
原来她叫锦书,真是一个美的名字。
她上前来时匆匆瞥了我一眼,眉头微微一蹙,略有所思的神情,一边对萧虞细声道,“听二哥说,虞姐姐曾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日子,棋艺十分了得,府中上下赞不绝口,只可惜锦书那时不在,未能一睹姐姐风采,如今一见,更是心服口服,姐姐真乃才貌双绝,难怪二哥,”她故意瞟了一眼易琛,抿嘴笑道,“时常提起。”
我还以为她要说牵肠挂肚呢。到底没明说,两位当事者皆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萧虞遂亦和她寒暄了一番。
原来,萧虞幼时因随定阳候在易桓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定阳候府惨遭灭门,两家就断了联系,易琛从未停止过找寻她的下落,直到近日来到沛县,才得知杀死卢浩的人,就是她,于是出手相救。
得知这中间的来龙去脉,我便放心了。
这时易琛向我介绍道,“敝人易琛,是豫州将军府的人。”
我试着问道,“那易将军是公子的?”因我想着,看那黑袍少年对他的态度,易琛在将军府应不是寻常的使唤人,必定位高,权重。
“是我叔叔。”易琛忙道,“其实,我们是专程来吊唁乔老先生的。老先生忽与世长辞,令我等悲痛万分,不知乔小姐可否带个路,好让我们前去祭奠一下他老人家?”
我倒是听父亲提起过易家,但年岁久了,加之易家远在千里之外,已记不真切我们两家之间到底有何渊源,只是近来才听到些他们的消息,都是关于魏国自立的,亦没太放在心上。
人家有心不远千里前来拜祭,于情于理都不应拒绝。
我遂答应,道,“父亲知故友来看他,定会感到欣慰。不知将军是否同行?”既是拜祭,当是易桓领头才对,只是不见他人,我只好多问了一句。
易琛还未答话,黑袍少年便指着后方呵呵道,“说曹操曹操到!将军又和椋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去了?”
我们便一同转过身去,见一老一少两个人,沿着易琛他们刚回来的路,从林子里携手穿了出来,相谈甚欢。
老的是易桓无疑了,那少的呢?
我远远的猛然瞧清楚他的模样,笑容立时凝在脸上,似冰一样化不开惊愕,几乎停止了呼吸,灵魂似出窍一般。
椋哥哥?
良生?
不,不是幻觉,他走到我面前来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眼睛,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