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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听到里边的动静,我装作看不到中央大转盘的情况,朝后靠了靠,实际呢是朝屋门靠了靠,慢慢的,我的步子越挪越大,越靠越近,里边依旧没啥动静,可忽然的一下,门“吱嘎”的一声。
此时我的已经濒临门前,伸手就能够得着门把手,来不及闪躲,我急中生智,掏出手,装作准备敲门的模样,而来者一开门见状,先是一愣,接着一个“哎呀”给了我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我的下巴就像顶着一个黄色的刺猬,扎的我“嘶嘶嘶”的直吸凉气。
“小靳,多久没看到你了,酒店大场子过得咋样啊?不过瘾啊?回来玩两把?哥哥给你包了,输了算哥哥的,赢了算兄弟你的。”来者正是毛猴,热情得让我却有些不知所措。
我和他的交情也算不深,也就停留在我读职高,跟军哥一起玩的时候,那个时候军哥和他,还有另一个马仔,经常带着我们进夜店玩,军哥让我进场子之前,军哥摆酒(示意把酒摆上,不喝完不走)的那次他也在,而平常除了和军哥一起外,我们基本上没什么接触,他这么热情?我却有些反感,因为,有太多事情都和他有关联。
反感归反感,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殷勤的模样,我硬挤了一个笑容给他。
“咋啦?不想玩啊?”他一头黄毛在我眼前晃,晃得我就觉得像是个菠萝在眼前跳舞。
“哎,你说你多久见我玩过这些东西,军哥说过,狼守着羊,就怕狼把羊偷了,哈哈!”这是场子里边的老话,意思看场的是不能玩这个,不然中间的会出岔子。
“哎,军哥,真怀念以前啊,军哥和我们一起花天酒地的时候,虽说混的不咋样,可是过得很开心啊,兄弟,你咋样啊?哎,军哥!”他一脸的惆怅,从衣服里掏出包烟,递了一根给我,自己闷声闷气的点上了一根。
我接过烟,这里也感慨起来,以前那段日子确实过得很逍遥自在,至少自由是有的,一想起身上背着的东西,不禁重新审视自由这个东西,自由好像并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而想想眼前的事,我似乎离那日子渐行渐远了。
回过神来,再次想到军哥,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没想到眼前这五大三粗的毛猴居然还有几分念旧,可我心里的抵触还是存在着,明白我来这儿究竟是做什么的。
“行了行了兄弟,走,我们去毛狗那里喝一点。”毛狗也就是他弟弟,我见过几次。
一听这话我巴不得,把他灌醉了再套他的话,酒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是好东西。
他手搭在我的后背,要拉着我出门。
可又说实在的我现在并不喜欢去酒吧,可能是天天吃皮去多了,反倒还习惯了那里。
当我跟他说我知道有个吃东西的地方,去那里边吃边喝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露出有些滑稽的笑容,说了句:懂生活。
随后他给场子里的几个马仔交代了几句后,由我带着他去了天天吃皮。
我们随意点了几个菜,啤酒刚上桌,他就立马就倒上了,边倒边唉声叹气,我问他叹啥气,他说日子不好过,碰到点麻烦。
我端起酒和他干了一个,他吹了吹嘴边的酒泡,继续开始说了下去:“兄弟,你是不晓得新老板有多賊,我的日子很难过啊,烦人的很。”
“新老板王东?”说实话这个新来的老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他回来上位到现在我压根儿就没见过他。
“这个小王老板处处排挤我,自从他来了,我们场子的分红直接缩水了大半,你说他扣了我们的分红,我少拿点就少拿点吧,可这分红不是我一个人的啊,我手底下还有一班兄弟要吃饭啊,底下的兄弟们长期跟我抱怨说这个新老板太扣了,哎,可能是我办事效率太低了,以前军哥多牛逼啊,哎。”
说回来,和他相比起来,我倒是混的还好一些,渐渐的就感觉脱离了江湖,因为酒店里根本没啥事要做,一天到晚的就挺着躺尸,每个月白花花的进钱,虽说没啥油水,刚出社会的我有这么一个工作算是知足了。
这才没几天,渐渐的,感觉我的性格变了,可能是真正接触到了江湖,觉得这个东西真的不太适合我,心慢慢的感觉开始自动收了起来。
“哎,不过有件事我我也不算丢军哥的脸,老板下了一个签下来,让我给抓到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他放下酒杯,咧着嘴,自豪的笑了笑。
下签,就是“宰仔儿的”给小弟们的任务,这些是见不得光的大事,基本上就是摆平某人,有时候难度太大,有生命危险,所以都得用抓阄的方式来抓,也就是俗称的生死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