佥造哼了一声,道:“他这是说现在休看我东荒国看似强横了许多,但仰仗的都是外人,唯有出得一名大祭公,才可不受他人制束,不过这话,想来他也不止与我一家说过。”
公子佑想了想,道:“也话也对。”
公佥造摇头道:“对,也不对。”
公子佑一怔,道:“如何说?”
公佥造问道:“我神国七千载有三位大祭公,为何后来一夜之间,间,便就分崩离析?”
公子佑道:“若不是两位大祭公受封……”
公佥造冷声道:“可为何他们两位要受封去那天外?”
“这……”公子佑不由一滞。
公佥造道:“听闻那两位大祭公当年曾留下一句话,‘若得紫气来便寻长生去’。”
公子佑问得此举,不由恍惚了一下,他细细品味,竟能从中感受到一股超脱而去,不受拘束的意味。
公佥造叹道:“其实道理也颇是简单,那两位到了那一步,怕是早已不把人间兴亡盛衰放在眼中了,剩下得也唯有大道而已,小池岂能游大龙?原己以为只要再出得一位大祭公,我人道诸国就可恢复当年盛景,殊不知似大祭公这等人物,又怎么按你意愿行事?山下山巅,风景大不一样的。”
公子佑道:“那……我该如何做?”
公佥造道:“什么都不必做,你也无需去理睬原己,只要维系眼前局面便吃不了亏。”
公子佑点了点头,道:“佑明白了,不过那原已也无有几年好活了。”
公佥造嗯了一声,他自然看得出来,原己年老体衰,血气这般强盛,这等情形极不符合常理。大玄士对于自身的血气应是能发能收,且盈不可久,这般显耀在外,只要血气一个回落消退,就再也无法收住了,显然其人离死不远了。
公子佑道:“听闻他本该在数年前就亡了,后来以莫大代价从九洲修士那处换得了一枚续命灵丹,佑以为,他此次是存了必死之心,好为子孙后人留下些遗泽,不过这总好过老死在榻上。”
公佥造却是心下一动,道:“哦,居然有延寿之物,不知灵丹可续命多少载?”
他寿数也是不小了,同样也想着能增得些寿数,原本天下如一潭死水,人道诸国苦苦挣扎,总担心哪一日国灭而亡,但现下多了天外修士这一股势力后,四疆四域都是被搅动起来,他自也渴望能活得更为长久一些。
公子佑回道:“听得能延寿七八载,且一人只能用得一次。
公佥造顿时失望,七八载岁月对他毫无用处,但是再一想,能有延寿三载之物,不定就有延寿更多之物,倒可着人打听一下。
只是想到这里,他暗叹了一口气,九洲修士那处好物实在是多,但要换来,代价也是不小,便他为国中祭月,尤其一些珍稀宝材,只在异类精怪的部族之中才有。
他心下也是一狠,暗道:“如今我东荒国得了这些人相助,实力今非昔比,等此次攻打下山阳氏,不如回去路上就将那几个挡路的部族灭了,也好方便我东荒采摄灵宝!”
法舟行有百余天之后,终是到了地渊入口之外,公佥造等人见九洲修士还未到来,便把飞舟顿于天中,仍以云雾遮掩。
大约两三日之后,自西面也飞来了一驾飞舟,这却是心蝶部族的人到了。
此部数千载与东荒神国一战,元气大伤,到如今还未恢复,尚且比不了山阳氏,族中只有五位妖圣,此次看好九洲各派,却是一下三位,但因其与东荒诸国并无任何交情,还有几分芥蒂,故两者并未有打得招呼,远远避在了一旁。
再等了半日后,地渊上空也不知何时移来一处云雾,随其渐渐散开,却是显露一座千丈大小云筏,上方站有五名灵光绕体,气息晦涩,莫测难辨的天外修士。
无论是心蝶部族老还是东荒诸国大玄士见了,都是心下一惊,这五人无声无息间便到了近前,他们之中,竟然无一人发现。
他们方要出来见礼,这时听得一个低沉声音传到耳中,“诸位道友,为免泄露行藏,且在原处勿要妄动。”
听了此言,两方立刻收了心思。
云筏之中,宇文洪阳看着下方那一道浊气漩流,沉声道:“那乱流便是浑阴障了,我若要强行闯入,倒也不难,但会惊动了里间之人,便请薛掌门出手镇定片刻。”
薛定缘打个稽首,他把身一晃,就放了六个分身出来齐往下方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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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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